繼而扭頭對院裡眾人一招手,“帶進來。”
家丁們聞言,七手八腳的將陸姨娘的屍體抬進來,順帶著把那小賊讓地上一扔。
陸姨娘已經嚥氣了好一會兒,臉色血色開始漸漸消退。
自從前段時間和彭修吵過一架之後,孫氏最近精神不濟,驟一看陸姨娘半青的臉孔,就有些心虛氣短。
“夫人!”鄭媽媽急忙過去給她撫胸口。
“吃裡扒外,不省心的東西。”孫氏緊皺著眉頭,嫌惡的一指陸姨娘的屍身擺擺手道,“還不抬出去,沒得在這裡汙了我的眼。”
老東西最近疑神疑鬼的事,易明真早就有所耳聞,此時聞言,心裡就是冷笑起來。
劉媽媽低垂著腦袋,指揮人把陸姨娘的屍身抬下去,然後把後巷那裡發生的事重新一五一十對孫氏說了,最後掏出兜在帕子裡的一些珠玉首飾道,“這些就是追回來的贓物,奴婢已經辨認過了,都是當年少夫人陪嫁過來的稀罕物,險些的就要被這賊子盜了去。”
她說的憤憤,幾乎咬牙切齒,不過卻沒敢明言針對陸姨娘——
在孫氏面前,她到底忌諱著自己下人的身份,不敢逾矩。
孫氏冷眼看著那跪伏在地的小賊——
他們府裡簽了賣身契的奴才她是持有生殺大權的,可是對於這外來的賊人卻是不能的。
此時孫氏明顯是不想報官把事情鬧大,要就這麼放了,心有不甘,不放,他們又沒有私設公堂的權利。
而背地裡打殺了滅口也不是不可以,可是府里人多眼雜,難保事情不會傳揚出去。
孫氏想了想,突然想起了什麼就抬頭朝院外快看去,道,“修兒呢?他怎麼沒有一併過來?”
彭修手裡掌握著盛京近郊負責護衛皇城的一部分兵力,要在他手下滅一個人的口,名真言順的理由就多得是了。
易明真看出她臉上的糾結之意,於是開口道,“母親,這賊子膽大妄為,以兒媳所見還是先打一頓板子關起來,等回頭把證據蒐集齊全了,再將他押解官府查辦吧。”
此言無疑正中孫氏下懷,孫氏略一思忖就點頭同意,“先把人拖下去,打三十個板子關起來。”
兩個家丁上前來架了人就走。
那小賊卻不再試圖掙扎,忍著斷手之痛,只在將要被拖出門去之前,偷偷掃了明瞭一眼。
“當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這些年,母親待那陸姨娘也算不薄,卻不想還是難防她這麼個包藏禍心的禍害。”廳中閒雜人等清了場,易明真抿一口茶,冷冷說道,“好在是被侯爺撞破逮了個正著,否則一旦我們不明真相報官傳出去,咱們平陽侯府的面子還要往哪裡擱?”
陸姨娘因為彭巖的死心存怨念,孫氏不是不知道。
此刻聽著易明真說風涼話就氣不打一處來。
“你就不能少說兩句嗎?”孫氏道,也不管眼下明樂在場,語氣不善道,“早就讓你把後院的那些奴才歸置歸置管束起來了,否則怎麼會讓這些個不法之徒有可乘之機?”
易明真被她當眾數落,卻不能還嘴,只就咬牙道,“母親說的是,都是兒媳的疏忽。”
孫氏斜睨她一眼,一想到好端端的又死人晦氣就覺得胸口發悶。
“好了,這事兒就先這樣吧,回頭你跟修兒商量著解決吧。”孫氏不耐煩道,轉而看了明樂一眼,“我累了,這裡就由你招呼九小姐吧。”
“是,母親。”易明真起身,象徵性的一彎膝蓋。
“老夫人慢走。”明樂也道,起身送了她離開。
等到人一走,易明真立刻揮退左右,猛地扭頭看向明樂,神情陰鬱道,“易明樂,都是你在搞鬼是不是?”
她問的如此直白,連個試探性的語氣都沒有就直接給明樂定了罪名。
明樂手捧茶碗,隔著手邊一小張桌子笑吟吟的看著她,反問道,“四姐姐何出此言?”
“你還裝?”易明真怒極,猛地拍案而起,手下力度太大,震得桌上她自己手邊的那碗茶茶水都濺了大半出來,“三哥哥已經與我說了,我舅舅一家的事情就是你你在搞鬼,還有上回在太后宮裡,我姐姐被禁足的事,全都和你有關。你這個小賤人,到底想要做什麼?”
蕭以薇被劫走之後,易明峰就已經開始對她嚴防死守。
同時,他也必定會提醒自己的母親和姐姐妹妹有所防備。
易明真會知道這些,不足為奇。
“我想做什麼?”明樂冷笑,以眼角的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