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隨遠道,卻是半點也不敢再掉以輕心。
他和大鄴的那個女人之間雖然從沒有過直接的接觸,這些年那個女人也總是深居簡出很少理事,但是隻憑藉她這些年來凡事按兵不動的這股子隱忍之氣就值得他們花費極大的心力去提防。
紀千赫沒有回答他的話,只就繼續問道:“還有呢?殷王的欽差儀仗方面可有什麼動向?”
“這倒沒有!”莊隨遠搖頭,“殷王的欽差儀仗一直按照預定的行程趕路,其間絕大多數時候都是在沿路的驛站過夜,就連地方官府有意的巴結也都一併推拒了,他們上路已經有幾天了,並沒有特別的事情發生。”
“怎麼會?”紀千赫捏著茶碗蓋子的手指不覺的微微一頓,這一回倒是明顯意外,“不可能啊,按理說那個丫頭應該早就追上他的隊伍了。”
“大鄴皇宮那邊,殷王妃的確是再沒露面,據說是住在了慶模��韉那薰�錚�⑶依褳蹂�突使筇��裁扛粢渙餃氈慊峁�ヌ酵�!弊�嬖兜潰�安還�淥�巳詞敲揮性偌���模�湊罩髯鈾�裕�鄧�欽饈槍什家燒笠彩怯屑?裳�摹V皇鞘糲孿氬幻靼祝�縟羲�媸塹昧舜筅��侍�蟮鬧甘救プ芬笸醯囊欽蹋�趾偽卣庋��敲終玫撓幸庹諮冢亢崾�蘸籩灰��娜艘壞┰詿笮司襯諳稚恚��⒁簿馱僖慚共蛔×耍�共蝗韁苯庸餉髡�蟮睦矗�炊�崦��運騁恍�!�
“這個丫頭,似乎是在在顧忌什麼。”紀千赫垂眸盯著茶盞裡碧綠的茶湯,卻是自始至終都沒喝一口。
沉默片刻,他便將茶碗放下,推到桌子一角,終於抬頭看向莊隨遠道:“盛京那裡,還有什麼別的訊息傳來嗎?”
“還有一點!”莊隨遠想了下,點頭道,“不過屬下暫時還拿不住,這個訊息和咱們有沒有關係。”
“說!”紀千赫卻是十分謹慎,並不準備放過任何的一點線索。
“因為大鄴東南海域那裡和靖海王之間的戰事一度吃緊,三日前鎮國將軍秦嘯得了大鄴皇帝的旨意,被任以監軍一職,已經帶人火速前往海域督戰了。”莊隨遠道。
本來大鄴國中戰事吃緊,軍中換了一任監軍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可是在如今的這個局面之下,他也十分的小心謹慎,不敢放過任何一點的線索。
“秦嘯?”紀千赫緩緩重複著這個名字,目光飄得有些幽遠的盯著某個未知的方向,眸子裡突然便有了點閃爍的光亮,道:“就是穆之的兒子嗎?”
“是的!”提起秦穆之,莊隨遠頗有感觸,眼底神色不覺的多了幾分苦澀,不過他也很快的收攝心神,補充道,“兩個月之前這位鎮國將軍已經娶妻了,娶的是武安侯府易家的七小姐,也就是殷王妃的堂姐,據說當時還是殷王親自出面保的媒,好像殷王妃和這位鎮國將軍的新夫人之間的關係很不錯。”
“嗯?”紀千赫聞言,眉峰突然一斂。
只是這麼細微的一個舉動,他全身上下的氣場瞬間就變了,變得森涼而冷厲了起來。
“怎麼不早說?”他不悅斥道。
“這——”莊隨遠一驚,被他的視線一逼,額頭上瞬時就滾落豆大汗珠,表情僵硬道,“屬下之前有仔細的查過,穆之的這個兒子行事向來沒有章法,並且對女色的態度也一直都淡泊的很,不過是男婚女嫁走了個過場,應當不至於會影響到大局吧?”
紀千赫不語,只就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
莊隨遠和他的視線相撞,不知不覺間就是雙腿一軟跪了下去:“是屬下的疏忽,請王爺降罪!”
莊隨遠是紀千赫的心腹和左右手,又是自幼陪在紀千赫身邊和他一起長大的,主僕之間的感情算是十分深厚的,但是莊隨遠最清楚的是,紀千赫即使可以千萬般的寬縱於他,卻唯獨不能容忍他的愚蠢。
很顯然,這一次,他似乎是真的做了件蠢事。
紀千赫看著他跪在那裡的脊背,臉上沒什麼表情,但是哪怕外面依舊陽光明媚,這整個書房裡的氣氛也在無形中被裹了一層冰一樣,叫人遍體生寒。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再度開口問道:“你剛說他帶人去了海域?”
“是!”莊隨遠道,“據說因為前線戰事岌岌可危,走的十分匆忙。”
紀千赫聞言,黑眸裡瞬時有冷厲的冰鋒劃過。
他靠回椅背上,手指緩緩敲著桌面,沉吟道:“難道是本王想錯了,那個丫頭沒去追殷王的儀仗,而是聲東擊西,藉著秦嘯的幌子去了海域?”
“會嗎?”莊隨遠卻是不甚贊同,“眼下這個節骨眼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