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了?又把你自己當成什麼人了?是我易家的女兒嫁不出去?一定要扒著你們周家不放?還是周表哥你的人才有多出眾,難道是易明菲這輩子就非你不嫁了嗎?我且不管你和你那原配妻子蔡氏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就這麼一個名聲傳出去,豈不是成了我武安侯府仗勢欺人,奪人夫婿嗎?周表哥,我們武安侯府可是清清白白的人家,受不得別人背地裡這樣的議論辱罵之聲。”
周昶年之前就已經娶妻,娶的是當時去益州辦差的一位督查御史家裡的嫡次女,原也是個攀附的意思。
不過當時易家正因為幾房之間的爭鬥的事情亂成一鍋粥,那周夫人便沒有送請帖過來。
後來李氏為著易明菲的事情發愁,想著自己還有這麼個外甥,便主動去信提了。
武安侯府如今已經盡數落入三房之手,易明菲又是唯一的嫡女,比較起來,哪裡有這樣的好事,於是周家便起了這樣的心思。
說來也是湊巧,當時周昶年成婚正趕上他祖母的七十大壽,他就直接回老家辦的婚事,這樣一來,哪怕是益州那邊訊息也沒有完全傳開。
為了攀附上武安侯府,周家人一合計,自然知道如何取捨。
但他們也知道,自己這樣做是有些冒險,當時李氏也為著易明菲的婚事著急,於是正中下懷,便哄著她先把婚書籤了。
本來以為有了這一紙婚書在手,到時候等易明菲嫁過去,哪怕是知道曾經有過這麼回事,但是木已成舟,也只能將就著過了。
卻不曾想,這易明菲看著是個柔弱的性子,竟然就是這樣不依不饒,還在婚禮當天把事情鬧開了。
“周刺史真是好謀略啊!”宋沛晃著扇子朗朗一笑,那聲音卻是冷冰冰的,聽的周昶年冷不丁打了個哆嗦。
“不是這樣的,表妹你聽我說,我絕對沒有欺瞞你的意思,這件事是另有隱情!”吞了口唾沫,周昶年急忙解釋,“當時那門親事非我所願,是我父親自作主張,不過也只是訂了親而已,事實上——事實上我和那蔡氏還並不成正式拜堂成親!”
“周公子當真是好記性又好氣魄啊!”人群裡正是議論紛紛的時候,突然聽到女子慵懶清雅的笑聲傳來。
眾人的心神一凜,循聲望去,卻見一輛華蓋輦車緩緩從巷子外面進來。
那車輦巨大,差不多將整條巷子堵死,紗幔之下,有紫衣華服的男女並肩而坐,暫時還看不到容貌,只能隱約的辨認出身形。
百姓譁然,面面相覷,在場的達官顯貴卻是隻聽聲音就知道,是宋灝夫妻來了。
“拜見攝政王,王妃吉祥!”眾人紛紛行禮。
宋沛已經晃著扇子從大門口走過來,笑道,“五弟,五弟妹,還以為你們不來了呢,你瞧,這吉時都過去了呢!”
“聽說這裡鬧騰的慌,本王原是想要等閒雜人等都散了再來的。”宋灝閒閒的應了一句。
眼下之意,他卻是不是來參加婚禮的。
旁邊雪雁和雪晴挑來紗幔,他先行一步下了輦車,然後又轉身扶了明樂的手。
“四哥好興致啊!”明樂看一眼宋沛手裡的扇子,不由的露出一個笑容。
“閒暇無聊,不過是個消遣!”宋沛乾咳兩聲,攏了扇子在手。
宋灝的視線掃過匍匐在地的人群,淡淡說道:“都起來吧,本王是來尋武安侯的,你們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不必拘禮!”
“謝攝政王!”眾人連忙謝恩,爬起來又不住的打量著這位權傾朝野的年輕王侯的姿容,窺測之下各自贊嘆不已。
宋灝徑自走過去,旁邊的人自覺的避讓給他開路,他只就目不斜視的走過去在易明威面前站定,勾了勾唇角道:“侯爺這裡還沒有忙完嗎?”
“攝政王和王妃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二位恕罪。”易明威道,又對他拱手一禮告了罪,他的臉色不好,語氣也有些僵硬道,“微臣這裡還有點家事需要解決,請王爺和王妃先進廳內吃茶吧,我隨後就來。”
“不用了,本王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是有事要找武安侯,既然你有家事要處理,那麼先行處理就是,本王等你片刻也無妨。”宋灝的目光閒適的四下打量一眼,似乎並沒有摻和這件事的意思,但是他人在這裡,就有一種莫名的壓力兜頭壓下來,在場的無論是朝臣還是百姓都再沒有人敢於出聲議論。
易明威狐疑的看他一眼,心裡卻是疑竇叢生——
宋灝私底下和武安侯府並無往來,特意來找他能是有什麼事?
“好!”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