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只是替殿下覺得惋惜,也替自己覺得不值,都到了今時今日這樣的地步了,殿下您難道還看不清楚局勢是怎麼會急轉直下鬧到今天這一步的嗎?”
太子皺眉,看著眼前表情完全陌生的揭發妻子:“你到底想說什麼?”
“妾身想說,殿下死心了,不必再對良妃抱有幻想了,她是不會代您想陛下求情的,甚至於——”太子說著,突然目光一厲,冷笑了出來,“殿下和東宮今天會落到這樣的下場少不得有她推波助瀾使的力氣在裡頭,說著根本可以說,那個真正想要您死的人就是她!”
太子聞言一驚,像是聽了笑話一樣怒斥道,“你這女人——”
“殿下,妾身已經說過,妾身不會為了那麼個玩意兒拈酸吃醋,妾身和您說這些只是不想等到明日東宮滿門抄斬的聖旨下來之後您還糊里糊塗的赴死。”太子妃不等他說完已經出聲打斷,完全不管太子臉上惱怒煩躁的表情,冷冷道,“您不妨回想一下今日在宮中發生的種種事情,良妃若是真的有心替您解圍,她到底都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太子越發的糊塗,皺眉想了想,喃喃道:“今日在父皇面前求情的話她也替本宮說了不少——”
“她所謂求情的話,翻來覆去只是一遍一遍的在強調殿下您現在的身份是一國儲君!”太子妃一語中的,字字冷硬,她看著太子臉上茫然的神情,目光嘲諷,“殿下過無二主,這天下的皇帝就只有一個,哪怕您被立為太子,但是在陛下駕崩或者正式傳位給您之前,您永遠都只能安安分分的做您的太子,而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僭越之心。父皇這一輩子都受著榮王的挾制,他最恨的就是有人威脅到他,而現在縱觀整個朝局,唯有您所佔這個位置才是他最忌諱的。今天良妃一再強調您是太子,便是不斷的在提醒父皇,告訴他,你離著那個位子僅有一步,您是現在最直接會威脅到他的人。妾身知道我說這些您必定不會相信,可是您不妨回頭想想,最後壓斷父皇心中最後一根稻草的那句話是什麼?是黎貴妃告訴他,您是太子,只有您拿了金箭才能調動城外父皇用來保命的軍隊,您對他來講,是足以可以致命的威脅。而這句話雖然是出自黎貴妃之後,卻是話趕話從良妃那裡被誘匯出來的,若不是良妃三番兩次的出言提點,當時黎貴妃也心亂了,只怕還未必就能想到這一重上面來。”
太子妃的一番陳詞慷慨激昂,太子聽的半天沒有緩過神來,最後卻是面色鐵青的後退一步。
他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不住的搖頭道:“不會的,不可能,這些——這些——”
他說著又無法自圓其說。
他一直寄希望於蕭以薇,哪怕是到了這一刻也不曾放棄,可是冥冥之中卻有一種感覺——
他覺得——
太子妃的這些話是對的!
“不會的!”最後,太子還是選擇了矇蔽自己的雙眼,他用力攥著拳頭,眼睛裡燃著熊熊怒火彷彿要吃人一般的盯著太子妃,咬牙切齒道,“她不會這麼做的,她不會見死不救的,她——”
他說著,卻是心虛的猛地閉了嘴。
太子妃看在眼裡不過了然一笑。
她對青蒿使了個眼色,青蒿就去把殿門關了。
太子妃走過去,坐在太子的旁邊,直視他的側臉道,“因為她的肚子裡懷著殿下的孩子,所以她不會看著殿下身陷囹圄,甚至去死是嗎?”
她的語氣溫柔而平靜,當真是沒有一絲一毫的嫉妒之意。
太子渾身都是劇烈一震,不可置信的抬頭看向她,結結巴巴道:“你——你知道——你怎麼會——”
“在殿下眼裡,妾身就合該是個蠢人是嗎?”太子妃微微一笑,那一張溫婉嫻靜的臉上隱隱的竟是有幾分奪目而耀眼的光彩閃過。
她沒再去看太子臉上狼狽不堪的表情,只就看著遠處的一株珊瑚盆景,慢慢說道:“妾身和殿下不一樣,在這件事,殿下是真糊塗,而妾身卻是不得不裝糊塗。殿下,您真的不該再對良妃抱有指望了,因為從一開始,她和您就不是坐在一條船上的。她是肅王的人,她是藉著黎貴妃的手入宮,又是藉著黎貴妃座橋樑親近了皇上,奪得帝寵的,這一切擺在這裡,難道您還看不明白嗎?他們才是同坐一條船的人,而剛剛好和我們又是死對頭。”
“不!”太子慌亂的搖頭,隨後又用更加堅定的語氣道,“她只是受制於老二,她是逼於無奈。”
“這些話都是她自己與您說的吧?難道殿下沒有聽過紅顏禍水這四個字?”太子妃卻是搖頭,語氣無悲無喜的慢慢道,“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