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聽到腳步聲,滿是欣喜的抬頭,見到是她就不由的冷了臉道,“怎麼是你?”
“妾身給殿下請安!”太子妃屈膝福了福,回頭順著他的目光往院子裡看了一眼,道,“殿下一直在往外張望,是在等什麼人嗎?”
“不關你的事,本宮現在心裡煩著呢,沒事你出去,別在我眼前晃悠。”太子不耐煩的看了她一眼,一屁股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太子妃看著他,原本是不想動怒浪費力氣的,終究還是被這個男人的冷血無情給傷著了,冷笑一聲道,“東宮所有人現在都寢食難安,在等著明日一早皇上的裁決。就算殿下再怎麼不待見妾身,妾身與您到底也是夫妻一場,這會兒若是不來見見您,也不過過了今晚,日後還有沒有再見的機會!”
“你這說的什麼喪氣話!”太子尖聲怒罵,本來斷了茶碗剛要喝茶,就瞬時狠狠的把那茶碗朝太子妃擲了過去。
太子妃躲也不躲,茶水濺了她滿身滿臉,幾縷髮絲貼在臉上,那儀容立刻便顯出幾分狼狽。
“娘娘!”青蒿低呼一聲,趕忙抽了帕子要給她擦。
太子妃動也不動,任由她給打理,眼中卻是帶了隱約的淚光悲憫的看著太子。
太子看著她,隱約之間他覺得自己這個結髮妻子和往常似乎是有些不一樣的,但是這會兒他心裡正煩躁,也沒工夫細看,仍是不住的抬頭往院子外頭瞧。
太子妃瞧著,突然之間就沒了脾氣。
她深吸一口氣,走過去站在太子面前擋住他的視線,冷笑道:“殿下是在等宮裡的訊息吧?”
“你到底有什麼事?沒見本宮正煩著呢嗎?都什麼時候了,還鬧什麼鬧,沒事就回你自己的院子裡頭待著!”太子不耐煩道,眉頭擰的死緊。
這會兒他的真的沒有半分心思去應付別的事,一心只等著宮裡那邊的訊息和可能會有的轉機。
太子妃的眼中閃過幾分輕蔑的神采,走過去在他旁邊的椅子上坐下,語氣平靜的慢慢道:“殿下不用等了,這件事情早就塵埃落定,根本就可能再有轉圜的餘地,你再空等下去也是枉然,有這個功夫,還不如回去書房寫一份陳情的摺子遞進宮裡去,或許父皇還會看在你已故母后的情面上對您網開一面,不至於葬送了這宮中上下三百多口的性命。”
“陳瑩!”太子怒然拍案,抖著唇角猛地站起來,指尖顫抖指著太子妃道,“這個節骨眼上,你能說點好聽的嗎?這都是些什麼話?本宮是太子,是一國儲君,今天的事情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父皇他那是被氣糊塗了才會糊里糊塗的定了本宮的罪,回頭等他想明白了,本宮自然也就沒事了。”
“殿下覺得皇上這會兒還會再想這件事嗎?”太子妃也不懼他的怒火,直視他憤怒的面容,字字清晰的反問。
“當然——”太子躊躇滿志。
下一刻太子妃卻是猝不及防的冷笑一聲,她霍的從座位上起身,轉過臉去看著皇宮的方向,大聲說道:“殿下根本就不是等著皇上想清楚這件事,而是在等著那個女人替您求情吧?您覺得只要有她在皇上身邊,您的儲君之位就可以永遠坐的穩當是嗎?您覺得她一定會幫您,保住您現時的身份地位是嗎?您覺得有她在,您的手裡就還握著最後的一張王牌,什麼大風大浪都無所畏懼是嗎?您覺得等到明天的太陽昇起來了,這座東宮還會是昨日的東宮嗎?您又覺得明日之後,您這個太子殿下還會不會繼續坐在這個萬人敬仰的位置上?”
太子妃的語氣凌厲,連著數個問句丟擲來,把太子也是驚在了當場。
太子妃出身書香門第,是個賢良淑德的女人,一直以來都溫婉嫻靜,甚至都不曾在他面前大聲的說過話。
這一刻,太子就像是見鬼一樣,看著這個女人封魔了一般的側影,滿眼困惑。
太子妃重新迴轉身來的時候,已經淚流滿面。
她看著太子,目光之中帶了很深的怨憤情緒。
不知道為什麼,太子突然就覺得心虛,他下意識的開口:“你這是做什麼,不就是那麼點風流韻事嗎?你又不是不知道,黎貴妃在宮裡隻手遮天,本宮需要一個在父皇身邊能幫得上忙的人。這事兒當時我就和你說過了,這都什麼節骨眼上了,你還要跑到這裡來和我拈酸吃醋鬧脾氣嗎?”
太子的神情語氣之間滿滿的都是不耐煩。
太子妃看在眼裡就越是覺得荒涼,她抹了把眼淚,苦笑道,“殿下身邊有多少女人,妾身若真是要為了個女人拈酸吃醋也輪不上良妃那麼個掛在比人名頭下頭的。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