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黎貴妃和蕭以薇的面子的。
蕭以薇敢算計她的丫頭,和戚夫人就該是一樣的下場,就算有皇帝護著,也不代表著她就會這麼算了。
而黎貴妃麼——
她之前明明已經看穿了蕭以薇的心思,卻沒有想過要為著大局出面制止,反而坐山觀虎鬥,想要順水推舟的等著看笑話。
什麼玩意兒!
“你——你——”戚夫人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指尖顫抖指著明樂,險些要衝上去和她廝打。
宋灝的眉頭皺了一下。
紀浩禹看在眼裡,眼中就閃出幾分雀躍的神彩來。
果然是不負他所望,下一刻宋灝手裡把玩著的夜光杯就在手中碎裂成片,他的指尖就勢輕輕一彈,一抹深綠色青翠欲滴的長線從他指間丟擲,而在末端卻是見了紅。
那一瞬間的色彩變化幾乎瑰美到了極致,紀浩禹險些都要拍案喝起彩來。
下一刻,座位離著戚夫人最近的肅王妃卻是驟然驚叫,兩眼一翻直接暈死過去。
她面前佈菜用的碟子裡赫然橫臥了半截女人白皙的玉指。
戚夫人尋聲看去,瞧見那碟子裡的半截斷指還先怔愣了一瞬,回過神來方才覺得痛,慘叫一聲就抱著鮮血直流的傷處跪在了地上。
她的身子蜷縮成了一團,額上冷汗直流不住的顫抖。
老皇帝著是不待見榮王府的人,可宋灝竟然當場給他見了血了,這事情就又另當別論了。
“大膽!”老皇帝怒然拍案,亦是霍的抬手指向宋灝,“宋灝,你實在是太放肆了,朕敬你是大鄴的使臣對你們夫妻已經諸多容忍,你竟然當著朕的面就亮了兵刃?你還有沒有把朕這個皇帝放在眼裡。”
宋灝不語,手中慢條斯理的把掌心裡夜光杯的碎片拍掉,目光可以稱之為和煦的落在老皇帝擎在半空的那隻手上。
老皇帝反應了一下,頓覺五雷轟頂——
他下意識的看了眼肅王妃碟子裡的半截手指,幾乎立刻就要縮回手去,可是又撐著面子不能那樣做,背後生生的就起了一片汗漬。
紀浩禹將他這副懦弱的表情盡收眼底,臉上笑容便越發氾濫,懶懶道,“父皇啊,一隻杯子而已,哪兒來的什麼兵刃?”
他說話的時候太子紀浩桀還整個愣在那裡,完全沒有回過神來。
紀浩禹卻是笑眯眯的又看向宋灝道:“攝政王的手勁大了點,夜光杯這東西平時擺著看看就好,真要拿來用還真是不安全,本王回府以後得趕緊的吩咐下去,日後再要宴客,可千萬得用金盃才好。至少如果不小心被誰給捏扁了還能送給工匠打首飾,不至於叫碎片濺出來傷了人啊!”
瞎子也能看的出來,宋灝就是故意傷了戚夫人的。
但是他這一番說辭卻是圓滑至極,三言兩語生生的就把這個惡性傷人事件的性質給扭轉了。
老皇帝張了張嘴,神色複雜的看向這個一向不受他待見的兒子。
這個孩子的容貌絕佳,驚為天人,以前他只覺得他不學無術,但是隻就他今日這般處變不驚的應對能力卻並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其實皇帝方才也在氣頭上,讓他為了紀千赫的女人和宋灝翻臉?不用別人說,他自己就會先覺得不值。
宋灝倒是極為給紀浩禹面子,聞言便是起身對著上首皇帝的方向躬身施了一禮,閒閒道,“方才一時失手,還請陛下見諒,戚夫人的醫藥費,容後本王會叫人送去榮王府的。”
皇帝的嘴角抽了一抽。
而戚夫人此時早就痛的神志不清,根本無暇和他分辨什麼。
老皇帝猶豫了一下,終究也是順著臺階下,對殿外招招手道,“榮王府的奴才不是都在嗎?還不進來把你們主子扶下去?”
說著又對身邊的太監總管張相道:“傳朕的旨意去太醫院,叫他們好生的給戚氏治傷,需要什麼藥材補品儘管去國庫裡取就是。”
戚夫人可是掉了半根指頭,拿什麼補藥能讓她再重新生出一根來?
蕭以薇依在皇帝身邊,臉上血色褪得乾乾淨淨,用一種一半落魄一半恐懼的目光看著宋灝,這會兒她倒是後悔了,只要想到她後面的安排就渾身發抖。
外面的人得了皇帝的話才敢把戚夫人的隨從放進來。
幾個人再不敢造次,急忙上前扶了戚夫人就要退下。
戚夫人渾渾噩噩的被人攙著,才要被架著往外走,席間宋灝的視線卻突然移過來,衝著她的方向露出一個笑容道:“戚夫人,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