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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掌櫃的見狀,已經自覺的去賬房裡面寫好了賣身契端了印泥出來——
東家在賭桌上可還沒有輸給誰的先例。
“我這裡今天還有貴客要招待,沒時間和你耗。既然你一心想賭,這點膽氣總該是有的吧?那就賭一賭,大或者小,總有一半對的機率!”明樂說道,這會兒卻是突然不依不饒了起來。
所有人都不吭聲,心裡暗暗揣測著那色盅底下的情形。
他們都是賭徒,真正感興趣的只是這種宣兒未定的刺激,而至於稍後是賣兒賣女還是出人命,則是與他們沒有關係的。
齊遜冷汗溼了一臉,有意想要離開,但是再見站了滿地的賭坊護衛也知道無望。
想想總有一半的運氣在那裡,於是一咬牙道:“大!”
“呵——”明樂由鼻息間哼出一聲冷笑,開了盅。
赫然是兩顆骰子疊加,顯出最上面紅彤彤的一個一點!
她的目光冰冷朝齊遜看過去,齊遜的腿一下子就軟了,搖著頭大聲道,“不算!不算!你耍詐,重來!”
“贏就是贏,輸也要輸得起!”明樂卻是不為所動,劉掌櫃的就捧著寫好的賣身契走上前去,強行拉過那齊遜的手指就要按手印。
這個紈絝,孝宗雖然也看不上,但怎麼都是當朝老臣的嫡系子孫。
更何況此時他的對立面站著的人是明樂。
哪怕只是藉機尋釁生事,他也是不能不管的!
“住手!這裡是什麼地方,由得你胡來?”孝宗冷著臉怒喝一聲,說話間已經扶著內侍的手快步從樓上下來。
他的目光冰冷,臉色因為憤怒而漲紅,死死的盯著明樂擋在面具後面的半張臉孔。
明樂微微一笑,坦然的與他對視,卻是不慍不火的說道:“你問這裡是什麼地方?你既然到了這裡,難道不知道這裡就是我的八方賭坊嗎?外面是什麼地方我不管,但是任何人既然進了我的地方,就要守我的規矩,願賭服輸,還有什麼疑問嗎?”
說著就又重新扭頭對劉掌櫃使了個眼色。
劉掌櫃也不管別人,強行掰開齊遜的拳頭在那張賣身契上蓋了指印。
“你們——你們——”齊遜目瞪口呆,聲音打顫,聲音因為恐懼而拔高脫線,活像一隻鬥雞一般尖聲叫嚷,“我是魯國公的孫子,我爺爺是魯國公,你們敢隨便給我籤賣身契,當心我告上衙門!”
明樂卻無視他兇悍的眼神,冷聲對雪雁和雪晴兩個吩咐道:“給我挑斷他的手筋腳筋!”
“你敢!”齊遜突然嘶吼起來,死命的掙扎,“我爺爺是魯國公,你敢動我!”
明樂哪管這些,只就不動聲色的看著。
雪雁和雪晴兩個那裡匕首出鞘,眾人只覺得眼花繚亂,眼前寒芒驟然閃現,下一刻齊遜已經慘叫聲沖天而起。
架著他的護衛鬆了手,他就軟在了地上爬也爬不起來,額上冷汗直流,死咬著牙關,一張臉上半點血色也無。
在場的圍觀人群都傻了眼——
以前只道這八方賭坊是一處風雅的消遣處,今日才見其彪悍血腥而不為人知的一面。
每個人的脖子後面都汗毛倒豎,隱隱都有些後怕起來。
明樂取了齊遜之前擱在桌子上的房契,親自彎身塞到他懷裡。
齊遜爬的瑟瑟一抖,縮了縮身子,明樂的唇角仍然帶著一抹冷淡的笑容,和氣說道:“記住,從今以後你就是我八方的奴僕,這張房契是屬於齊家老小的,你帶著回去碰碰運氣吧,看他們還願不願意收留你一起過日子。”
說完就一揮手。
四名護衛立刻上前去扯了齊遜的四肢將他抬了出去,只留下地上大片的鮮血觸目驚心。
這個紈絝,以後算是不能再胡作非為下去了。
眾人看在眼裡俱是唏噓不已。
不曾想這八方的主人小小年紀,手段竟是這樣狠辣驚人。
先是當眾下套,以一紙賣身契斷了她行兇傷人的可能,然後再以雷霆手段直接把齊遜的人給廢了。
回頭哪怕是魯國公親自找上門來,捏著齊遜的契約在手,最後丟的也只是齊家人的臉。
而魯國公到底會不會為這個不成器的孫子出面,本身就是個未知數。
孝宗看在眼裡更是怒火中燒,渾身發抖。
這個丫頭,當真是無法無天了,竟敢這樣無視他的存在。
孝宗氣的胸口起伏,瞪了明樂半天無果,突然猛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