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母后也是鬼迷了心竅了,竟然就秘而不宣,由著事態發展。甚至於後來見著皇叔對姜太后的確是有些另眼相看的意思,就更是順手推舟央了她繼續以自己的名義和皇叔相處下去。”
聽到這裡,明樂終於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我母后她也是這樣的意思?”
蘇皇后其人明樂自己沒有接觸過,所以不好妄加評論,可是就著她對姜太后的瞭解——
這樣荒唐無稽的事情,是怎麼都不該是出自她手做出來的。
“誰知道!”紀浩禹自嘲的苦笑一聲,“總之是這個謊言如是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母后的原是後面尋了機會就由她李代桃僵的再把人替換回去,可皇叔是何等精明的一個人?兩個女人的性格千差萬別,真要換了人,想要完全瞞過他的眼睛完全不可能。依照當時兩國之間勢同水火的形勢,皇叔和姜太后之間也可能有什麼結果,後來眼見著事態發展下去會不可收拾,那女人便當機立斷的下了決心急流勇退,留書一封給我母后,自己稱病返回了大鄴的盛京。”
姜太后當年因為染病匆忙返京的訊息明樂一直都覺得其中可能另有乾坤,卻原來只是為了躲避紀千赫的。
“她二人的李代桃僵之計,最後還是被榮王發現了?”明樂問道,心裡隱隱覺得有些發冷。
或者當初姜太后和蘇皇后二人的所為就只是一時意氣的少女心思,沒有考慮到後果,可是依著紀千赫的個性,知道有人這樣戲耍玩弄於他,又是如何肯於善罷甘休的?
就說他對蘇皇后和姜太后兩人的態度十分難以捉摸,卻原來是自己一早就進入了一個誤區,一直以為他應該是對其中的一個有情,現在看來——
他對這兩個女人只怕都揣著一份恨入骨髓的心思的。
“皇叔是什麼人?如果是他有心要查,在那兩個月之內就能一目瞭然的把一切的真相都翻出來。不過也許就是他太過自信和自負,從頭到尾都沒有懷疑過有人敢於冒以蘇家嫡女的名義去接近他糊弄他。”紀浩禹道,說起這件事,不管是對蘇皇后還是姜太后他的神色之間都幾分明顯的嘲諷之意,“姜太后走後,我母后並不敢貿然去和皇叔見面,開始稱病。桓城的那一場仗後面又打了小半年,她遠是抱著幻想,因為前面的兩個月之內她已經有意模仿姜太后的一言一行,覺得隔一段時間再見面,皇叔可能就不會那般警覺了。可是到底她還是低估了皇叔識人的本事,不過是在她稱病之後的頭次見面皇上就已經起了疑心。誠然,因為兩人的樣貌就是打從一個模子裡頭印出來的,任憑是誰也會不想到後面藏著的那些事情。可皇叔卻是個雷厲風行的個性,當即就動用了他手下最得力的訊息渠道去查——可想而知,在他得知此事的真相之後將會引發的必定是一場雷霆之怒。”
紀千赫的動作應該是很快的,否則也不會趕在姜太后回京之前就已經在她身邊安插了常嬤嬤,並且尋了機會對她下蠱。
“可是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沒有宣揚出去。”明樂開口,道出心中疑惑。
紀浩禹回頭看一眼她眉頭深鎖的模樣便是笑了,道,“皇叔那樣的人,難不成你還覺得被兩個女人耍的團團轉會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值得他這般大肆的宣揚?”
這些年,紀千赫對姜太后方面的報復一直都做在暗處,這似乎是可以用顏面一事來做解釋,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明樂的心裡總還是覺得有些怪異,只是細究之下又彷彿抓不住跡象。
明樂抿抿唇,微垂了眼睛沉默了下來。
她其實還有話要問,可是後面的事情就真的完全是他人隱私,叫她想要再對紀浩禹開口都覺得尷尬。
紀浩禹自是一眼料中她的心思。
他仰面朝天緩緩的吐出一口氣,臉上卻沒有什麼表情,“該說的不該說的橫豎我都已經與你說了這麼多了,把剩下的事情全都告訴你也無妨。雖然皇叔一直不肯承認,但是正如你之前一直預料的一樣,他心裡若是真的揣了什麼人,卻不是我母后。只是他本身是那般驕傲的一個人,那個女人當年的欺騙已經叫他顏面大失,更遑論最後她還是一聲不吭,連一句交代都沒有的跑回了盛京去。其實依著皇叔的性子,如若當初那女人肯於低頭或者是把前因後果對他言明,他會氣惱是人之常情,後面的事情也未必就會弄的那麼僵。可是那個女人的一走了之,恰是將整個事件推到了一個萬劫不復的境地。母后對他一生的痴念,最後也只成了滿腔怨念,我不知道那個女人這些年來都是揣著怎樣的心思的,可是皇叔麼——”
說道紀千赫,紀浩禹竟是破天荒的嘆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