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性命都保不準了,你們還能得到什麼?”
這個時候,她對紀千赫早就不抱有任何的幻想了。
相對而言,今時今日她更想看到的是這些人慘淡收場的結局。
“你還等什麼?”姜清苑的目光狠厲,驟然扭頭朝紀浩禹看去,指著紀千赫等人,厲聲道,“你可看清楚了,他們才是貨真價實的一家人,他們同仇敵愾,是絕對不會放過我的。你是我的兒子,我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紀千赫是什麼人你比我清楚,覆巢之下無完卵,你難道還要對他心存指望,指靠著他放你活命嗎?”
若在之前,紀千赫是念著一場父子情分而不會對紀浩禹下手。
可是現在——
一場叔侄關係就顯得太過微不足道了。
更何況姜清苑算計了他,又害了他心愛的女人,這些年,這個男人可以為了蘇溪發狂發瘋,這一刻面對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不怕他不再被激起雷霆之怒。
紀浩禹看著眼前的場面,心裡就只剩下無盡的嘲諷——
關鍵時刻,為了將他拉攏過去作為殺人利器,她的這位所謂的母親再義無反顧的將他推上風尖浪口的位置,傷的體無完膚。
她掀開這一切,揭露這一切的真相,就只是為了為了逼的自己無路可走,然後只能站在她的身邊,替她去殺人洩憤!
“在你要求我替你持刀殺人的時候,你對我,可是會有一絲一毫的母子情分?”紀浩禹沒有拒絕她的要求,只是諷刺的冷笑出聲。
他的神情悲愴,語氣之中卻是極力的壓抑了憤怒,不叫自己爆發出來。
“這個時候了,你還是這樣的冥頑不靈?”姜清苑的耐性已然耗盡,暴躁的大聲道,“我的話你聽不到嗎?我叫你殺了他們,他們今天如若不死,死的就是我跟你。你是我的兒子,你不是要講血脈親情嗎?之前你不是有所顧忌不肯對紀千赫出手嗎?現在你和他沒有關係了,你還在等什麼?真的要等著他將我們母子趕盡殺絕嗎?”
“就算是死,那也是你罪有應得!”紀浩禹暴怒的大聲道,他看著面前的姜清苑,那目光卻完全不是一個兒子看待母親時候應該有的,說是看一個天敵仇家都不為過。
說話間他更是死死的攥著自己的拳頭,手背上青筋暴起,若不是身份上的束縛不允許,他幾乎就要親自出手將這個女人一掌劈了。
他看著眼前的女人,自嘲的聲聲冷笑,每一個字都是從牙縫裡迸射而出:“至於我,若是今天叫我陪你死在這裡,我也只能認命了。一場巫蠱案,蘇家滿門一百二十三條性命,還有這段時間之內幾次三番被你暗手害死的人。在加上千裡之外的大鄴,兩次政權變更,加起來十幾萬人的性命,全都有你的推手在裡頭。這麼多條人命加起來,我倒是覺得今天就算你我一起死在這裡,也還是賺了很多。”
這就是說,他不肯買自己的賬了?
“就算我有千般不是萬般過錯,也就算是這世上所有人都與我成敵,咒罵唾棄,卻唯有你不可以。”姜清苑道,面目之間帶著一種理所應當的神色看著紀浩禹,語氣陰冷,“我是你的母親,這是誰都改變不了的事實,難道今天你還要為了這些外人來和我拔刀相向嗎?”
他不僅不能對她拔刀,甚至於哪怕紀千赫和宋灝等人想要動手,也必須得要出手袒護。
那是他的母親,如果今天他不在當場也還罷了,看見了,就怎麼都不能視而不見。
誠如姜清苑所言,他們身為母子,今天他們的命就是拴在一起的。
紀浩禹的臉色鐵青,再次不可遏止的笑了出來,“你不就是想要一個人給你墊背嗎?橫豎是已經被你算計了這麼多年了,本王也無所謂奉陪你到底,再被你徹底的利用一次。你要看這裡血流成河?好!我成全你!”
紀浩禹也是發了狠。
真要鬥起來,他不是沒有勝算,因為今天在這裡他人多勢眾。
可是這一刻,他的這副神情語氣,分明就是做了玉石俱焚的打算。
既然和這個女人之間的血脈牽連是改變不了的事情,那麼就何妨陪著她再最後的瘋癲一次?
姜清苑聽了他這般語氣,心裡突然有些發毛。
玉石俱焚?她才不要!她是要看著紀千赫和蘇溪那些人全部去死!
“我再問你一遍,你——”姜清苑的面目就在那一瞬間突然轉為猙獰。
她上前一步,指著紀浩禹剛要發聲,聲音卻是卡在一半戛然而止,因為心口處突如其來被貫穿了的感覺和刺痛一下子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