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的。
而能對姜太后的處境這麼關係的,也就只能用是她的舊相識來解釋了。
紀浩禹聽了這話,一直封凍了許久的表情終於出現一絲裂痕,再度洋洋灑灑的笑了出來。
“你去吧!方才這幾件書房裡發生的事情都忘了,不要對任何人提起。”紀浩禹揮揮手。
“是,奴婢明白!”芸兒爬起來,往門口走了兩步,就又突然遲疑著轉身,道,“王爺,如果將來有機會,奴婢可否能夠求您的一份恩典?”
紀浩禹的眼中閃過一絲狐疑之色,但是隨即瞭然——
她大約是想要再和單嬤嬤見上一面,問一問那人對她是不是自始至終都只是存的利用之心。
“嗯!”紀浩禹沒有拒絕,略一思忖道,“正好本王身邊的大丫頭也就只剩下兩個了,從今天開始,你也跟著吧,綠綺在外頭,你先去跟她說一聲,該學的該做的她會交代你。”
紀浩禹的性格極端挑剔,在各方面都是如此,這樣的殊榮,對荊王府上來說也算是投一份了。
芸兒得了提拔,雖然詫異不已,不過心裡卻沒有多少竊喜,只是神色平靜的應了就先行告退走了出去。
紅玉看著方面的方向沉思不已,狐疑道,“王爺是想要將她帶在身邊,引單嬤嬤現身嗎?”
“若是她方才所言屬實的話,就算本王留了她在身邊,也引不出什麼人了,不過這個丫頭的心智非比尋常,倒是個可用的人。”紀浩禹道,唇角的笑容一直帶著諷刺的弧度,“碰碰運氣吧。”
芸兒方才的種種表現,如果說是演戲的話,那他也只能認栽了,因為那真的是滴水不漏,半分的疑點也沒留。
失神片刻,紀浩禹就重新提了口氣看向紅玉道,“這件事,你現在怎麼看?宋灝的話,你覺得有幾成真?”
紅玉的心絃猛地繃緊,突然之間險些沒能喘過氣來。
這個話題太敏感,涉及到的人可是紀浩禹的親生母親,自己一個丫頭橫家議論,那便是對主子的褻瀆。
“本王問你的看法,你直接說了就是。”紀浩禹道。
紅玉見他如此,只能跪下去,硬著頭皮開口道,“奴婢拙見,如果不是榮王殿下在暗中所做的手腳的話,這件事就有起碼五成以上的可能了。”
“五成麼?”紀浩禹聞言,卻是笑著自顧搖了搖頭,卻是沒有再做定論。
紅玉不明白他這個搖頭的意思到底是贊成自己的說法還是別有它意,也不敢多言,只能順從的沉默了下來。
紀浩禹笑過之後就是一撩袍角大步朝門口走去,一邊揚聲對外面的人吩咐道,“備車,去左司大巫醫的藥廬。”
紅玉一愣,連忙取了屏風跟上,皺眉道,“爺,天已經很晚了,您怎麼突然想起來要去那裡了?”
“本王還需要去他那裡求證一些事情。”紀浩禹道,說話間已經大步走了出去。
就在紀浩禹火速奔赴左司大巫醫藥廬的時候,左司老頭兒卻是破天荒的沒有老實呆在自己的那一畝三分上鼓搗他的寶貝,而是被莊隨遠派去的一輛馬車接到了城外紀千赫的行宮別院。
彼時的紀千赫已經陷入深度昏迷,躺在床上毫無神智,臉色奇差,看不出半分的血色,額頭上的冷汗不住往外冒,蘇彤剛把冷帕子給替換下來,就又有汗水順著鬢邊滾落。
蘇彤看的心焦不已,不住的換著帕子,一邊不住的扭頭去看外面,盼著莊隨遠早些回來。
“這一次王爺受傷牽引了舊疾復發,才剛睡下就發起了高熱,這會兒人都叫不醒了。”莊隨遠一邊引著左司老頭兒進來,一邊憂心忡忡的解釋,“王爺這些年征戰沙場,受過的大傷小傷無數,還都從來沒有這麼嚴重過,這一次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竟然——”
“你也不看看他這都多大年紀了?還當他是十幾二十歲的壯小夥子嗎?”左司老頭兒沒好氣的瞪他一眼,腳下步子飛快。
“巫醫!”蘇彤連忙從床邊起身站起來。
左司老頭兒擺擺手示意兩人站到一一邊,見著紀千赫的樣子他倒是沒怎麼震驚,只是很大聲音的嘆了口氣,嘆的莊隨遠和蘇彤都跟著心肝兒一顫。
紀千赫這一次舊疾復發帶起的後果十分嚴重,高燒不退,昏迷不醒,連左司老頭兒被請來了都不自知,腦子看似昏昏沉沉的,意識裡卻是分外清晰,許多被他刻意埋藏心裡多年的舊事潮水一般湧現。
許多年了,他都強行壓制自己不讓自己去回想,可是這一刻人在病中,卻是完全失去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