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始作俑者是蘇溪,但要追溯本源的話,此時長平心裡真正記恨的人——
則應該是紀千赫。
如果不是為著尋找這個所謂的生身父親,如果不是顧念著這一重血脈情誼,長安怎麼可能會栽在紀浩騰那麼個草包身上?
再換而言之,若果不是有紀千赫的縱容和庇護,紀浩騰又怎麼敢這樣肆無忌憚的殺人害命?
這所有的一切的一切,都是紀千赫造成的。
“你放心吧,這事兒我心裡有數,不會讓她亂來的。”明樂道,就勢拍了拍雪雁的手背聊做安慰。
“可是想要叫長平歇了這份心思怕也困難,眼下的這個處境,奴婢是真怕她會做出什麼不計後果的事情來。”雪雁道,總歸是掩不住心裡的狂躁和不安。
“如果實在不行——”明樂思忖著開口,雖然她不想用這樣的法子對長平,可是也不能看著她往死路上撞。
頓了一下,明樂便是定了心神,冷然道:“我讓影二在盯著她了,回頭實在不行的話就先用強制手段將她送回盛京去。”
為了不叫紀千赫去硬碰紀千赫這把尖刀,如是萬不得已,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哪怕是叫長平心裡遺憾或是將來怨懟她都好,總也不能看著她往死路上撞。
雪雁聽了這話,心裡的感覺也絲毫都不覺得輕鬆,只是深深的看了明樂一眼,眼神越發憂慮了起了。
外面的雨一直都在斷斷續續的下,上午的時候本來稍見著緩和了些,過午之後天色就又暗了下來。
這幾日整個京城裡頭風平浪靜,除了皇位一直懸而未決叫一眾的老臣寢食難安之外,其它幾個能影響全域性的重量級人物全都縮在自家的府宅之內深居簡出,擺出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姿態。
紀浩禹那裡,每天都能收到朝中幾位元老遞送過來的拜帖,可是他一概不接,全都原封不動的打回。
而紀千赫那裡,這些人只就試探性的問過一次之後就連帖子也不敢隨便往那送的。
總之不管暗地裡是如何的波濤暗湧,這京城之地表面看上去還是風平浪靜,一片朗朗青天。
榮王府。
紀浩騰夜不歸宿,頭兩天戚夫人也沒太放在心上,只當他是如往常一般出去逍遙,不知道宿在哪裡尋樂子去了。
這樣一過三天,連他身邊的隨從小廝也不見回來一個報信或者支取銀兩的,戚夫人這才著了慌,隱隱覺得事情不對,趕緊讓趙媽媽吩咐人出去打探訊息,把人給找回來。
榮王府的人手不少,但若是真說到辦事效率自是要差了很多。
幾乎出動了所有人手,冒著大雨把整個京城翻了個遍,足足找了兩天都毫無蹤跡。
戚夫人終於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幾乎是方寸大亂。
到了紀浩騰失蹤第五日的傍晚她整個人也如坐針氈,片刻也不安寧的在屋子裡走來走去,不住的看著院子裡等著趙嬤嬤的訊息。
身邊丫頭寫畫有些看不過眼的軟聲勸道,“娘娘稍安勿躁還是坐下來喝口茶吧,世子爺吉人自有天相,許是出城遊玩了也不一定,您還是不要過於擔心了。”
戚夫人此時正在氣頭上,哪裡還能分辨什麼好話壞話,當即就是一個巴掌掃過去,怒罵道:“現在音訊全無的是我的兒子,你卻在這裡說風涼話?你這賤人,安的是什麼心!”
寫畫本來的確就是好意相勸,見到戚夫人動怒,忙是匍匐在地,哭著告饒道,“奴婢不敢,奴婢——奴婢只是擔心娘娘的身體會吃不消,真的沒有輕視世子爺的意思,請側妃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恕罪?”戚夫人冷笑,突然怒不可遏的衝著院子裡大聲嚷道,“來人,去賬房提了何佟出來,給我亂棍打死了。”
寫畫聞言就是眼前一黑,險些暈死過去,撲過去抱住戚夫人的腿大聲告饒,“娘娘饒命,是奴婢說錯了話,娘娘要罰就罰奴婢吧,不要遷怒我弟弟,奴婢就童兒那一個親人了,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啊!”
戚夫人冷嗤一聲,眼底神色一片冰涼狠厲,半分也不容情。
外面的婆子等了片刻,見她沒有收回成命的打算就轉身出前院傳信。
“不——”寫畫嚇得魂飛魄散,不管不過的瞥了戚夫人,直接撲入門外的雨幕中死死的拖住那婆子的腿不讓走,悽聲道,“別動我弟弟,求求你們了,別動我弟弟!”
戚夫人自己正在氣頭上,只想著拿人出氣,這會兒見到寫畫竟敢公然頂撞她,一時半刻的也就顧不上旁人,走到大門口,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