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觀戰者:“……”
這是人嗎?
那大蟲吃痛之下,兇性大發,咆哮如雷。山中腥風獵獵,殺氣騰騰,落葉與野果亂滾一氣。
——嚴錦嚇得抱住樹幹,四肢都發了軟。
她漢子卻面無表情,只顧不慌不忙地逞威風。只聽他烈吼一聲,拖起那幾百斤重的大物,狠狠往山壁上一摜!
這一擊果然有撼山之力!空洞的崖壁震如鳴鐘,石塊飛落如雨。
男人傲立其間,有如大山的主宰者。
而那獸中之王愣是成了一隻花布袋,軟綿綿滑落石壁,橫在了野草上——睛光已然熄滅了。
丈夫移動鐵塔似的身軀,慢步上前去,撾住那錦斑花頂,冷漠地打量一二,才抬頭向崖上的妻子看去。
彷彿在說:沒事,搞定了!
妻子怔怔的,滿臉的崇拜快要滴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隱藏設定:女主在人市時是沒這麼好看的,頂多算小清秀。現在的姿色是作者用金手指幫她加持出來的。
來的三人是絕世美僧雲信和尚,吊炸天的美世子秦漠,以及他的侍衛。
第14章 美僧
丈夫丟了老虎,慢步走到崖下。張開雙臂,示意她往下跳。
嚴錦伸長脖子一看,崖壁約七八米。不算太高,摔死人儘夠了。萬一接不準,就是頭破血流,斷胳膊斷腿。
她磨蹭半天,硬是不敢把腳伸出去。苦著臉蹲下來,對他擺了擺手。丈夫瞧得直磨牙,又氣又笑攀上來,一手夾住她,一手提籃往下縱。
——落地無聲,未惹塵埃。
嚴錦知他本事大,也不驚訝。只覺有點難為情,迅速瞥了那三人一眼,從他臂間滑了下來。
眼睛向大老虎瞄著,心頭還在怦怦狂跳。
“它剛才眼睛是紅的呀!”她沙著嗓子說。
“你看錯了。”阿泰懶洋洋回她。
虎口逃生的那三人,還癱軟在死亡線上喘氣。彷彿三隻沒有行動能力的雛鳥,充滿依賴地望著他們。
阿泰瞧向那僧人,張嘴便嘲諷起來:“什麼叫禪機已到要以身伺虎,不知羞恥的和尚!分明是你幹不過人家,倒要說成大義凜然的佈施,這自欺欺人的習性改不了,還好意思妄想成佛!”
那和尚被他嗆得又咳又喘,接過話頭笑道,“成佛倒也不急。合著周施主如今也不急要貧僧度化了。”
兩人同時笑起來。
那僧人目光投向嚴錦,頗有興味地問:“這位想必就是尊夫人吧?”
阿泰掀了掀嘴皮,拉過嚴錦說,“……吾妻嚴氏。”
他頓了頓,又意興闌珊對妻子介紹道,“此僧法號雲信。是個假正經的和尚。很會玩弄佛理,欺瞞世人,如今又跑去京城侍奉王親貴族。你只認識便罷,往後見著他啐一口,自不必理會。”
嚴錦聽得一呆,驚疑地看著他的臉。
丈夫的嘴角動了動,漏出一絲笑來。
和尚笑罵著回敬他,“你這莽夫,侉得不知收斂。”
他伸手扶住旁邊大石,緩緩起身;慈眉善目慢行了過來,與嚴錦見了個僧禮。
這和尚有著光風霽月的妙色身。面如銀盆,目如朗星。
看人時疏淡而不傲慢,溫和卻不狎暱,威儀極其端正。
——是個姿容清聖的美僧人。
嚴錦自覺是紅塵濁物,被他看著甚感羞慚,連忙雙掌合十,躬腰致歉道:“拙夫說話無禮,聖僧切勿見怪!”
男人們同時失笑。
阿泰牙疼似的歪了歪嘴,斥道:“傻傢伙還不打住!此處何來聖僧,老子滿口牙被你酸倒了!”
嚴錦羞紅了臉。
那和尚嗔笑道:“夫人天真溫柔,倒叫你這侉子呼來喝去,好不知福!”
“不知羞恥的和尚,看樣子還真想把‘聖僧’二字生受了!”阿泰繼續嘲諷著他。像不共戴天的死對頭。
嚴錦卻是看得出來,兩人情誼挺深。
他平常與外人說話,很少諷刺得如此起勁的。
地上那兩人,此刻方把三魂七魄塞回軀殼裡,起身略整儀容,一瘸一拐走上前來。
其中一位眉眼冷冽,孤傲得似個修羅。受傷明顯最重。衣裳都被老虎的爪風撓爛了,全身血跡斑斑,行走不太自如。
另一男子,長相比雲信和尚還好。
他受傷輕,血跡也少。顯見是受了保護的,一身玄色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