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長貴,她但凡是個好的,就不該以未嫁之身跟你如此親近。你這迷了心眼子的蠢東西還不快醒醒!這樣下去遲早死在那女人手上!”
長貴嘶吼道:“你不知道她有多好——”
嚴錦:“……”
我勒個去。這腦子已經不正常了吧。難怪他娘要去撕李燕妮!
秦漠弓下腰,雙手撐膝,好奇地問他,“那你說說看,她有多好?”
長貴憋紅了臉,愣頭愣腦地吼道:“她很聰明,對什麼都瞭如指掌;做的飯也很好吃;她……笑起來美得像小貓兒一樣。說話聲音像銀鈴鐺!”
“還有呢?”秦漠似乎很有興趣,對他刨根問底。
“她不會嫌貧愛富。江員外幾次要討她做妾,她死活不肯。是個氣節高的女子。她能讀書認字,不用別人教,天生就會!你不知道她有多聰明!天下沒有她不懂的事!”
“還有呢?”
“……”長貴抬眼,倔強又得意地瞧著秦漠,“還有我們已經有了肌膚之親!我摸過她了,也親過了!都是因為我娘,她才跟我斷了情!原先我倆商量好的,只要肯倒插門,就跟我做夫妻!現在她不肯了。”
秦漠“啊”了一聲,嘆道:“真要命。人家不承認跟你有了肌膚之親嘛!”
“那都是因為我那個娘!她死活就是容不下燕妮兒!”
阿泰搖頭嘆息,“……你這小子果真是灌下迷魂湯了!瘋起來也要適可而止吧!”
“我沒瘋!我就是想要燕妮兒,沒她我不能活——”
秦漠親切地笑了,“既然這樣,本官並非不能如你所願嘛。賜婚當然可以,不過,人家若是不肯嫁,本官也不能去制裁她。畢竟,本官又不是皇帝。”
嚴錦覺得,這傢伙是不是嫌腦袋安在脖子上太重,如此大放厥詞!還是說覺得此處天高皇帝遠,可以隨便放炮!
長貴露出一種極其可憐又絕望的神情,“大人是貴族,你的話她不敢不聽。”
“那也未必吶。你且回去吧。明日本官路過村上,會替你上門保媒。”
長貴驚喜若狂,“砰砰”往地上磕了三個頭。爬起來,往家的方向狂奔。
嚴錦不知秦漠的葫蘆裡賣什麼藥。
她不相信他真有閒心去保媒。保了又如何?一來,長貴娘絕不會要這兒媳;二來,李燕妮何嘗會真心肯嫁?
貌似只有長貴一廂情願,把自己卡在了死衚衕裡。
真是造孽。
秦漠和師父對視一眼,各自搖了搖頭。稍坐片刻,徒弟便起身告辭了。
嚴錦點了燈,讓丈夫提著,一起去廚房收拾鍋碗。
“感覺長貴要瘋了。這樣下去沒救了吧?”她嘆口氣說。
“這不是活該嗎?眼睛瞎了瞧中李燕妮。”
“哥,你徒弟為何攬這檔子破事呢?這種事肯定吃力不討好嘛!”
“……他有深層次的打算。李燕妮那女子有點邪門。他大概是想逼一逼,讓她露些馬腳出來。”
嚴錦心說:嗨,這馬腳我老早就知道了。
——不就是看了本糟粕小說,穿了進去,還被老天賞了個空間嘛。
“馬腳?她的馬腳就是喬模喬樣,想奪人家丈夫!”她沒好氣地說。
阿泰露出古怪的神情,戲謔道:“奪誰的丈夫?”
“我的唄!你沒發覺她瞧著你……眼睛有多饞嗎?”
丈夫發笑,“那你應該學長貴娘,撲上去摳她眼珠子!”
嚴錦不自量力地說:“她敢再來撩東撩西的,我早晚要打她。”
她回過頭,嬉皮笑臉諂媚道:“我誓死都要捍衛你。”
丈夫愈發樂了。
這天夜裡,剛躺到床上,丈夫忽然像吃錯了東西似的,長長地嗚咽了一聲。
“啊……”他的聲音拐著彎,發出一聲花式嘆腔。好像對什麼事十分受不了。
“怎麼啦?”嚴錦坐起來問,揉揉他的肚子。
“那個李燕妮……”
“李燕妮咋了?”
丈夫嘶了一口氣,“……好像和長貴在樹林子裡……”
嚴錦:“……!”
第一感覺就是不可能。李燕妮心氣那麼高,根本不想嫁長貴,怎麼可能委身於他!
何況白天才剛打過架。
“你是說,兩人那什麼了?”
“嗯。”
“我去……你聽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