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錦:“……”
長貴也在。
人家讓他勸架。
他低著頭,脖子發梗。嘴裡神經質地咕噥著:“我哪個都不幫,我哪個都不幫——”
李燕妮的娘殺過來了。如同腳踩風火輪,衝上去跟長貴娘幹了起來。長貴的爹也來了,局勢迅速演變成了一場小規模混戰。
但是,誰也近不得李燕妮的身。
嚴錦瞧得好不心驚。
這臭妮子好像有功夫,身形比李秋水還飄逸呢。好像想打誰就打誰!
她往旁邊讓了讓,免得被殃及池魚。卻發現她男人不知何時到了,板著一張冷漠的臉站在她身後。
嚴錦:“……咦?”
“咦你個頭!”他不爽地說。
妻子連忙仰起頭,對他露出兩排白牙,訕訕地發笑。
“喊得兇跑得快,咋這麼起勁!”他一臉家長威風訓斥她。
她把他拉低些,躡足附耳道:“哥你看,李燕妮好像有功夫!”
阿泰向戰場中心瞄了一眼,冷臉道,“多管閒事,回家。”
“……好吧。”
反正也不解氣!
李燕妮取得壓倒性的勝利,囂張成一個女王了。
這日的吵架,延續了一整天。起初還在長貴和燕妮兩家之間,後來打著打著,又扯進來王寡婦,李俊媳婦……
嚴錦聽到後來,腦門子發脹。半點子興趣都沒了。
天氣晴好,便拿了丈夫的一件襖袍子,在石桌旁縫著。將自己置身於深秋的陽光裡,嫻靜地坐定時光深處……
秦漠來時瞧她一眼,便覺得,這世間女子再沒有比他師孃更美的了。也只有這樣的女子,才配得上他彪悍得要上天的師父!
他問候了一聲,報喜似的說:“師孃,那邊打起來了。”
師孃端起長輩架子,“好歹也是貴族出身,咋對人家的閒事這麼起勁?去吧,你師父在等你。”
“是。”
阿泰聽得吃不消,站在屋頂上瞧著她,滿臉誇張地扭了起來……
嚴錦對他擠眉弄眼一笑。
連日來的勞作下,丈夫精心打造的房子已初具雛形。純木製的,結構是套式,貌似有點複雜,沒竣工前,她也看不出所以然來。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的活兒特別精湛。刨工也好,榫卯也好,都無可挑剔。每次去屋後瞧一眼,她就對新居更多一分期待了。
天晴的時候,秦漠每日跑來幫工,給師父遞釘子,扛椽子。
有時,也會被提上屋頂,兩人如獅子打架似的,在上頭互撓爪子——跟以前電視上看過的動物世界差不多……
偶爾侍衛過來送信,也是立馬就走,絕不逗留。生怕打擾了主子學貓打架的雅興。
這日傍晚,嚴錦圖省事兒,只做了麵條。
三人正吸溜吸溜地吃著,院子外來了個人。
是長貴!
整個兒如冤鬼似的,在籬笆前徘徊著。心事重重低著頭,脖子一梗一梗的,也不出聲喊人。
阿泰粗聲粗氣衝外喊:“喂——你小子拐這頭幹啥了?”
長貴目光用力地望著屋裡。呆了似的不說話。鼻孔裡喘著粗氣。頭顱微微地打著顫,像得了瘧疾一般。
嚴錦緊張得脊背發僵。
怎麼看這人都像要衝進來行兇。
阿泰瞧了妻子一眼。慢慢把碗往桌上一擱,起身走了出去。
“老子問你有啥事?鬼模鬼樣的想嚇誰?”
長貴緊緊抿著嘴,忽然雙膝著地往下一跪。
…………這情況令人始料不及!
嚴錦嘀咕道:“喲,該不會也來拜師的吧?”
秦漠聞言,立刻也走了出去。
生怕他師父被人奪走——這是嚴錦瞬間的感覺。
長貴直嗓子吼道:“我沒轍了,求貴人老爺幫忙,把燕妮兒許給我吧!讓我做什麼都行!”
嚴錦:“……”
這是要瘋的節奏吧!作孽哦!
阿泰掀了掀嘴皮,不知該說什麼,盤起雙臂望著他。“你來這兒就為這事兒?”
“是——”長貴帶著不成功便成仁的狠勁兒說。
秦漠皺眉,“男兒膝下有黃金,你為了個女人向人下跪?”
長貴抬頭,眼底湧動著偏執的渴望,直著嗓子說:“那是貴人不知道燕妮兒有多好!”
阿泰當頭暴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