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日已是第五日,太醫說蘇安已有隨時撐不過去的可能。奏明瞭聖上後,聖上便特許蘇家人進宮探望,同時將這訊息告訴了陸錦珩。
而陸錦珩說要令人去民間走訪名醫,畢竟宮內的太醫學術多過實踐,接手的病人見過的病例太少。又因著後宮的諸多忌諱,太醫中尤其缺乏婦科聖手。
“四日前?”蘇鸞看著床上嘴唇煞白的蘇安,“四日前不就是乞巧節的次日。”
蘇安的腦袋動了動,蘇鸞看得出她是在點頭。
蘇鸞又問道:“大姐姐可記得那時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或者有什麼人送來新鮮的吃的用的?”
方才宮婢講蘇安入宮以來的經過時,蘇鸞已經細細分析了一番。
蘇安現如今的境況,一有可能是那時落了胎留下的後遺症,二有可能是被人下了藥企圖謀害。
可若說是上回落胎的後遺症,為何她們去青州時千里迢迢一路顛簸,甚至還遇上了劫匪進行過生死搏鬥,蘇安卻都好好的沒事。現在好好的在宮裡養著,千小心萬呵護的,卻突然又出事了。
故而蘇鸞更傾向於後者,她篤信是有人想要害蘇安。
而蘇安進宮這麼久都相安無事,偏偏在四日前發作,想來跟乞巧那日的吃食有關。
蘇安仔細回想了下,還是搖搖頭。
宮婢也代她解釋道:“乞巧那晚皇后娘娘確實曾辦小型宴會,也邀請了安定公主。只是那晚恰逢西涼國的使臣為公主送來姬清太子的親筆信,公主就藉故留在寢宮沒去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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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秦氏和柳姨娘都是生過孩子的婦人; 對女人之事更明白一些,故而親自照顧起蘇安來。
秦氏已是不放心再將照料蘇安的事假手她們,畢竟這宮裡複雜,誰知道哪個是哪個的眼線; 哪個又是哪個的心腹。
秦氏對柳姨娘使了個眼色; 柳姨娘隨即領會,立時止了哭啼起身客氣的將宮婢們全部驅了出去。
隨後秦氏又問了蘇安幾個細處; 發現蘇安是當真一無所知。
眼見蘇安虛弱; 答話吃力; 蘇鸞知道從她嘴裡再問詢情況也是困難,便拉上蘇卉轉去了屏風後。
蘇安所居的這個寢室是內外兩大間; 而內間又以屏風隔成兩小間。蘇道北和蘇慕遠父子是在外間,而蘇鸞拉著蘇卉來到內間的屏風外; 與其她候命的宮婢們在一起。
“四妹妹,你拉我出來做什麼?”蘇卉臉上掛著淚,一臉的茫然。
“那你留在裡面有用嗎?能幫大姐姐嗎?”蘇鸞冷靜的問道。
蘇卉遲疑了下; 無力的搖搖頭。是啊,她留在裡面除了哭還能幹什麼呢。
意識到這點,蘇卉有些明白蘇鸞的意思,眼底閃動著一絲期冀; 就連開口的稱呼也更親暱幾分:“鸞兒,你可是想到救大姐姐的法子了?”
“太醫都救不了,我能怎麼救?”蘇鸞眼神飄忽了下,又道:“不過咱們至少可以問清楚大姐姐進宮以後的事情; 指不定能找出些蛛絲馬跡。”
“蛛絲馬跡?”蘇卉眼露疑慮,聽著這話像有所指。
蘇鸞這才想到蘇卉八成還以為大姐姐只是生病,掃一眼屋內豎著耳朵的宮婢,蘇鸞趴到蘇卉耳邊,以手捂著用只有她能聽到的聲音說:“大姐姐有可能是被人下了毒。”
“下……”因著太過詫異,蘇卉險些將這臆測出的還未經證實的悄悄話重複出來。好在她及時止住了,自己伸手捂著嘴巴,兩眼驚惶。
大姐姐如今可是聖上欽封的安定公主,誰敢對她下毒?況且大姐姐還是西涼的準太子妃,身上肩負著兩國的結盟重任,哪個敢如此陰毒!
“你……你確定嗎?”驚慌過後,蘇卉穩了穩心神,趴到蘇鸞耳旁低聲問。
先前粗略思忖下蘇鸞只有六七成的把握,可經過又一番細思後,蘇鸞幾乎有九成的把握認定蘇安是遭人毒手。
雖說病來如山倒,但像蘇安倒的如此詭異,且連太醫都尋不出病由的情形,委實不似正常生病。
蘇鸞鄭重的點點頭。
蘇卉咬了咬唇,似是下了決心不管幕後黑手多大,也要將其揪出。畢竟能在宮中對一國公主下手的,用腳趾頭都能想出其地位必是極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