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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部分

就是自我催眠,從深層次潛意識中找出梁左“最珍貴”的東西。

不過要自我催眠幾乎不可能,因為意識隨時保持在一個提防的狀態。

“我來幫你,用我的秘法來可以短暫催眠你,不過時間不能太長,否則你會再也醒不過來,這個方法也是存在風險的,你自己可以考慮。”

“我做!”

梁左瞬間就下定了決心。

對於氣的應用,煉氣士也好修仙者也罷都有著一套恆定描述,最初級的造成個體內外反應變化的應用統稱“術式”,術式是一種可以互相傳授的方法,在術式中又有“秘法”的說法,很好理解,就是每個人獨有的手法,不傳之秘。應對群體性的一般都被叫做陣法,陣法中又衍生出大小陣法、被公開禁止施展和研究的“禁陣”等。

秘法幾乎少有人願意在他人身上施展,一般來說,秘法施展都是在最為急迫的時刻——簡單來說,見到秘法的人一般都得死,秘法常常關聯到一個人的根本。破解了秘法,就有了針對對方的思路。

因而秘法又是一把雙刃劍,既可以迅猛殺傷敵方,也可能反過來變成自己的阿喀琉斯之踵。

六景願意施展秘法就意味著對梁左極為信任。

“你想好了嗎?我再說一次,可能產生的後果十分危險,我也未必能夠控制住。”

六景語氣十分慎重。

“開始吧。”

梁左直接躺在地上。

六景好氣又好笑,拍了拍他:“誰說要你躺著的。”

“不然呢?”

梁左印象中催眠師都是要求被催眠者躺在一張舒服的床上,放鬆什麼的……

然而六景的秘法催眠卻是截然不同。

“生死之間。”六景一掌撕裂梁左的胸口,五指攥住他劇烈跳動的心臟,冷酷看向一臉驚愕的梁左:“從現在起,你有心臟跳動六十下的時間,五感封閉,起。”

雙目看不見東西。

耳朵也聽不到六景的話。

嘴巴,舌頭,感知不到面板。

鼻子無法呼吸。

身體失去了最後的控制。

梁左整個人就像是被人按著頭浸入一池弄得化不開的墨之中,五感都被完全剝離出身體。他能做的就是徒勞地靜默,這種奇異的失去感讓他內心極度恐慌,可是恐懼並不能幫助他找回五感,他想要張開雙手,想要大叫,想要讓六景停下,可是他什麼都做不了。他此時變成了一個被凝固在水泥中的活人,只能夠拼命地恐懼,害怕是他生命的最後特徵。

世界是徹底的黑夜,他腦子裡的各種思維就像是被照亮的電板上的紋路,每一個細小的思想都一清二楚。

想要逃走。想要讓六景停止這個恐怖的術式。想要恢復,想要逃離。想要睜開眼。六景是不是想要傷害自己,用自己做他新術式的試驗。

每一個想法都毫髮畢現。

它們像是一個個小小的水滴,在梁左腦子裡不斷高速流過,匯聚在一起,變成了思維的洪流,思維的複雜性就在於這一道洪流中攜帶了太多各種各樣的想法。有善,有惡,有懷疑,有驚恐,有嫉妒……原本無比抽象的思維竟然有了一點點實體化的表現,它像是一條匯聚了各種河流與露水的大江,又像是一池凝聚了不同色彩後變成灰黑色中夾雜著星星點點的顏料。

梁左朝著它靠近,靠近。

第343章 雛形(三)

梁左移動極慢,前提是他如果真的在移動的話。

他腦子裡的恐懼越來越清晰,對梁左本身的影響也越來越大,他只覺得毫無知覺的自己都在下意識戰慄著,彷彿未知的黑暗中已經有著一位無法阻擋的殺手正在朝著自己靠近,死亡的氣息不斷壓迫著梁左體內求生本能,令他意識都開始顫抖,激盪,裡頭的細微思維已經很難分辨。

喉嚨彷彿被人抓住了一般,梁左拼命想要呼吸,可是他辦不到。只能夠徒然感受著這種不斷增強的窒息感,就像是有人用一張溼帕子正捂住他的臉,將他的臉對著水龍頭不斷灌水……

這是六景在“演武堂”三年修行中自行創造的秘法,名叫“生死路”,模擬出人生死之際的一種奇妙彌留狀態,繼而能夠產生很多不可思議的反應。

六景看著身體不斷顫抖,胸口裡彷彿有一隻怪物一樣要跳躍而出的梁左,雙手牢牢壓住他的肩膀。梁左的臉已經變得慘白,身上的血管也變為黑色,夜魂態這次迅速席捲全身,他腦袋拼命往前,脖子揚起,似乎想要自己折斷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