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鵑立刻皺眉:“何夫人,您說話注意些,我家小姐只是感恩張家當初的救命之恩,謝的是張老伯與張之孝二人,小姐還未出閣,經不起流言蜚語。”
“是是是,我說錯話,思鵑姑娘別生氣。”老闆娘手帕揮了一下,思鵑撇了撇嘴有些氣惱,陳瑾初臉皮薄,也有些不好意思。
老闆娘又道:“既然是為了表達感謝,不如我幫你轉送如何?一來你不用出面,免得壞了名聲,二來……那張老漢天天在我家店門前擺攤,交給我比交給其他人更叫你放心些吧?”
陳瑾初朝老闆娘瞧了一眼,心口跳了跳,雖說不好意思,但思鵑那話說出去,她若不願,明日再來找張老伯,便有嘴也說不清了,只好頷首點頭,將手中的荷包交了出去:“那就有勞何夫人了。”
“哪裡的話,放心,該說的我都會說,這是咱們陳小姐一針一線繡出來的,叫那張公子定要好好愛惜著用才是。”老闆娘這麼一說,陳瑾初的臉色才好些,又有些害羞起來,拉著思鵑就走了。
等人走後,老闆娘看了一眼手中的荷包,心思百轉,倒是正愁找不到方法,卻被陳瑾初送了個法子來了。
姜青訴將一切都看在眼底,慢慢關上了房間的窗戶,只留了一條縫隙,吹著外頭的涼風,回頭瞧見單邪居然一直都在看她,愣了愣,有些不好意思地挑眉問:“單大人在看什麼?”
單邪的視線沒有挪開,依舊只看著她,這似乎是無聲的回答,反而讓姜青訴更加不自在了。
姜青訴挪開了視線伸手撥弄了一下頭髮,房間只有他們二人,以往從未覺得這種情況會覺得尷尬,沒想到都認識好幾年了,這個時候反而有些忐忑了起來。
姜青訴清了清嗓子道:“我給單大人講個故事聽吧。”緩解緩解這種莫名的氣氛也是好的。
“距離笛水縣不算遠的地方,有一處叫做陬山,那裡也算是世外桃源,不過比起笛水縣來說要更大一些,道路寬敞,來往商旅眾多。陬山裡有一家農戶姓張,獨子,獨子長大之後張家老兩口也就過世了,三年守孝期間,張家的那兒子以前相好的姑娘居然一直都在等他,守孝期過,他們便成親了。”
單邪沒說話,姜青訴眼眸垂了垂,繼續道:“姓張的媳婦兒給他生了個大胖小子,只可惜他媳婦兒生完孩子之後沒等孩子足月就體弱死去了。姓張的孩子也得了病,他帶著孩子四處求醫,有個大夫說能治好,得讓他把孩子留在醫館中治療。姓張的信了,耗盡家財,卻沒想到次日大夫說孩子死了,屍身也不給他,只說埋了,那姓張的鬧,反被大夫說是瘋子,差人趕走。”
“不多日陬山一大戶人家夫人生了個大胖小子,佈下滿月酒,大戶人家的夫人抱著小娃娃到門口迎親朋,卻被姓張的看見了那孩子,一眼便認出是自己的兒子,於是上前便搶。好些人都阻攔他,說他是瘋子,不論怎麼打他他都要死死抱著孩子不放,大戶人家為了保住孩子安全便不敢再對他揮棍棒,姓張的抱著孩子跑了,那大戶人家也報官了。”姜青訴說到這兒,眉心微皺,突然想起自己看到的那些書本里的內容,心中不適。
單邪問:“後來呢?”
“後來……不知是何原因,大戶人家放棄了這個孩子,官府也不管了。姓張的便抱著孩子躲進了深山裡過日子,他對待那孩子真心好,每天蓬頭垢面去賣柴火賺錢供那孩子讀書,但陬山的人都說他的孩子是搶來的,甚至……就連那孩子自己也這麼認為。”姜青訴抬頭看向單邪:“單大人說說,那孩子究竟是誰的?”
單邪沒回答姜青訴,反問對方:“書中又是怎麼寫的呢?”
“書中的孩子……自然是姓張的搶來的。”姜青訴說完這個故事,又歸於安靜,房中只點了一盞燈,蠟燭外面罩了一層紙糊的四方形燈罩,燈罩上面還畫了梅蘭竹菊。
等到外面天完全黑下來,街道上的人也越來越少之後,姜青訴才從單邪的房間裡出來,去找老闆娘聊聊。
老闆娘洗漱好了正準備去後院,卻沒想到在大堂裡看見了姜青訴,她愣了愣,笑著問:“吳夫人怎麼沒去休息?”
姜青訴道:“老闆娘又準備去哪兒呢?”
“不過是去院子裡轉轉。”老闆娘說。
姜青訴倒了一杯茶說:“不如老闆娘陪我聊聊吧,我聽我家兩位下人說,我夫君今日白天找過你,還說了些不清不楚的話,我想問問清楚。”
老闆娘回想起單邪說的那些話,有些無奈,還是坐在了姜青訴的對面。
“我聽他人說老闆娘的夫君過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