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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上去他像是為難,實則卻是姜青訴背後的推手。

“我本厭惡皇室冰冷,卻沒想到最終自己也一頭栽了進去,他要從襄王的手中收回工部,便讓我去做工部侍郎,四處奔走、監管。他要剷除襄王手下的棋子,換成自己的棋,便要我去大理寺當了兩年大理寺卿,為他殺人。”姜青訴看著輕輕貼著杯子的手,目光頓了頓:“即便現在,我也能看見我手上沾染的血,它們還是滾燙的。”

單邪微微抬眉:“你當真是愛他至深。”

“當時以為是如此,我以為愛一個人,便可以變成他手中的刀,身前的盾,在朝堂的爾虞我詐中逐漸變得不像原來的我。我也曾見斷翅蝴蝶心中不忍,埋於花下,卻漸漸成了用上刑罰逼供時,拖著對方妻兒到了牢中潑人血威脅。”姜青訴微微一頓:“我曾這麼壞,為何沒有下地獄呢。”

“或許來世,你會過得痛苦。”單邪終於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杯中熱氣蒙了他的臉:“我不想再聽了。”

姜青訴微微一頓,盯著單邪愣了許久,不解地問:“為何?我都說了這麼多,我不在乎將接下來的說完了,若是為了照顧我的心情,大可不必,而今談起來,我沒那麼在意了。”

單邪放下杯子:“我在意。”

姜青訴眨了眨眼睛,單邪眉心微皺,他說:“我不想聽你為另一個人付出多深。”

姜青訴目光一滯,隨後逐漸清明,嘴角掛著淺笑,手越過桌面蓋在了單邪的手背上,眉眼彎彎,沒有半分難過的模樣。

她道:“我當你是擔心我難過,卻沒想到是自己吃了悶醋不舒服。”

第80章 君臣辭:四

單邪的手指在杯沿輕輕擦過; 他面色不改,只是眼神中閃過些微情緒,轉瞬即逝; 也不反駁姜青訴; 算是承認自己心裡酸,不舒服。

既然單邪不想聽; 姜青訴也就不打算繼續說下去,等他何時願意聽了,自己再告訴他。

單邪在意姜青訴與趙尹的過去,不願意吃那閒醋,但他更在意當下的姜青訴是否真的能夠撇清過去; 便問:“此次重回故土,可有什麼想法?”

“無非就是吃吃喝喝……”姜青訴單手撐著下巴,話還沒說完; 便聽見樓下有人爭吵。

她略微探頭朝樓下看過去,便見到幾個舉人聚在一起,其中有男有女,男的有四個,女的有兩個; 他們說話聲音較大,男女分派; 惹了好些人路過的人圍觀。

四名男子中有人道:“擁叛國罪臣者; 不配入住詩書茶樓。”

說完這話,便將一根筆丟在了地上; 正好扔在了那兩位女舉人的腳下,那兩位女舉人看上去便是不同性格,一名有些怯懦,躲在另一名後頭,手緊緊地抓著對方的袖子。

另一個便有些鋒芒外露,昂首挺胸,長相中有幾分英氣,見筆在自己腳下沾了灰,於是瞪向扔筆的人,道:“我與你應當沒有過節吧?”

“誰說沒有?你方才在文墨軒裡大談叛國罪臣姜青訴的治世之道,得罪的可不是我,而是天下文人,是朝中群臣,是整個大昭國!”另一名男子如是說。

那女子彎腰將筆撿起來,看著已經摔裂的筆,輕蔑地笑了笑:“別的文人用筆寫字,你卻用筆擲人,簡直有愧文舉人之稱。”

那男子臉色一僵,道:“分明是你有錯在先,反而倒打一耙。”

“我有錯?我在文墨軒裡說的每一句話,現在依舊敢說,當著百姓的面敢說,哪怕是將來當著聖上的面,我依舊敢說!”那名女子幾步上前,抓著自己的同伴,沒有半分懼怕:“詩書茶樓是否為姜青訴所蓋?是否供天下文人,不分男女,皆可入樓論道?你若真憎惡她,應當是你搬出去,而非住著她用俸祿蓋出的茶樓,雞立鶴群,私自趕走文舉人!”

“你!”那男子一時無話,女子也沒停下來的打算,便說:“你是舉人,我也是舉人,你不過是仗著家裡有幾個臭錢,又是男兒身,欺負我們女子柔弱,有本事咱們比文采,別倚靠人多勢眾。”

此話一出,坐在二樓上的姜青訴拍了拍手鼓掌:“說得好。”

她先出聲,樓下幾人便抬頭朝上看過來,那女子對上了姜青訴的雙眼,還有些害羞,她剛才不過是急了,又氣了,所以才會口不擇言,實則人群中無人為她發聲,便是預設了那男子的說法。

世人不論男女,皆瞧不起女子為官,即便是當初姜青訴短短几年便當上了大昭的丞相,為大昭獻出多般治世良策,私底下,依舊被人諷刺譏笑。

四名男子口舌之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