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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娘離開皇宮一路往回走時便覺得不對,轎子在我家門前一條街外就停了,圍著我家的官兵裡裡外外好些層,帶頭的便是襄王。娘見局勢不對,讓我快去找趙尹來救,我匆匆跑離了家中,卻沒想到那也是我見我孃的最後一眼。”

單邪面前的茶水沒動,他一隻手放在膝蓋上,一隻手放在桌面,在姜青訴用平淡語氣說著這些過往時,目光一直都沒離開過她的身上。

姜青訴道:“襄王和太子以我爹貪汙、結黨營私、濫殺無辜三大罪將我家徹底擊垮,戶部管的就是銀錢,光是貪汙之罪就難翻身,更何況還有結黨營私和濫殺無辜。當時皇帝已然年邁,太子在朝中勢力很大,許多證據都被刑部抹去,我家最終還是判了罪,唯有我女扮男裝,成了文王府中的一個太監,這才躲過了殺劫。”

“他便是如此救你一命,所以當時你想以身相許?”單邪問她。

姜青訴回眸朝他看了一眼,聽他說這話沒來由的想笑,嘴角微微勾起道:“我若當真以身相許,恐怕現在還在他後宮裡好好活著呢。”

“趙尹的確想娶我,我亦想嫁給他,但我全家遭受滅頂之災,我為爹孃長者守孝,怎麼也不會在三年內將自己交給趙尹。他也因為我全家之死,察覺到大皇子和襄王對他的殺機,一改之前只知玩樂的態度,勢必要幫我平反。於他而言,我堂兄是手足,我爹與大伯是恩師,為此,他也會與大皇子反目。”姜青訴嘆了口氣:“皇上對他依舊寵愛,也越來越忌憚大皇子的勢力,皇家便是如此,就連著自己的親兒子也防著,所以趙尹要掣肘大皇子的勢力,皇帝在後頭也有推波助瀾。”

“古怪的父子、兄弟。”單邪嗤了一聲,姜青訴微笑點頭:“對啊,不光是父子、兄弟,便是髮妻,皇上也不得不防,太子也不得不防,皇家之中沒有感情,所以當趙尹牽扯其中,也變得越來越不像一個人。”

姜青訴的手貼著發燙的杯壁,道:“刑部是大皇子的人,所以趙尹扶大理寺上位,徹查了我爹的案子,兩年的時間便讓他將案子破了,皇帝震怒,也因此撤了大皇子的太子之位,欲動手殺之,最後趙尹求情,皇帝放過,將大皇子貶為庶民流放。我恨大皇子,當知曉他為大皇子求情時去質問過他,他告訴我大皇子是這朝中勢力之一,還有襄王沒倒,他要想保護我,唯有坐上龍椅,為大皇子求情不過是給皇帝一個臺階,更體現自己的胸懷和重情,這不過是博取皇帝青睞的手段。”

從那天起,姜青訴就知道趙尹變了,人一旦嚐到了權利的甜頭,便不願再離開那高位,曾經的他要看大皇子和襄王眼色,天真地以為我不犯人,人便不會犯我。但當他站在大皇子和襄王之上,天真不再,心想的是人必會犯我,不如我先犯之。

趙尹當了太子,已是十八,府中只有兩個姬妾,他要娶妃,姜青訴住回了姜府,府中的家丁丫鬟,全是趙尹派來的眼線。趙尹大婚當日讓人給姜府遞了一封信,信中他告訴姜青訴,太子妃是為了鞏固勢力所娶,他對她並無感情,日後也不會封其為後,在他心中,真正不變的是與姜青訴十幾年的情誼。

老皇帝被朝中紛擾之事鬧出了一身病,短短時日便死了,趙尹登基,太子妃卻遲遲沒有封后,朝中老臣對此紛紛上奏,趙尹不喜歡這些老臣,便找了姜青訴解煩,與她聊朝中之事,以求對策。

姜青訴幫他化解,當時兩人坐在姜府的槐樹下,除了身邊陪著的人從姜府家丁變成了皇宮禁衛軍之外,彷彿其餘的都沒變。

趙尹帶來了一壺宮中好酒,藉著滿園飄香的槐花與她飲酒吃點心,他知道姜青訴愛吃的東西,也能哄得姜青訴開心。

兩人喝多了趴在桌上,二十男兒正英姿,二十的女兒還未出嫁,卻算是老姑娘了,姜青訴的頭枕著手臂看著趙尹的臉,心中痛苦,她藉著酒意問趙尹:“你還娶我嗎?”

趙尹愣了愣,抓住了她的手:“娶!但不是現在……我剛登基,朝中之勢尚未穩定,即便姜家已經翻案,但……”

但她依舊曾披著罪臣之女的身份藏躲兩年,她現在孤苦伶仃已沒有靠山,娶她,於他帝位並無幫助,於朝堂之事興許還會添亂,他為她留住後位已是艱難,現下是娶不了的。

姜青訴明白,她聰慧,一眼便能看穿,於是笑道:“不如我入朝為官,幫你磨了那些不聽話的稜角。”

一句酒醉的玩笑話,趙尹當真了,他不顧反對開了女子科考度,姜青訴是首次女子科考度的榜首,更將女子科考度大力推行,趙尹的勢力在暗,她在明,趙尹在朝堂上左右姜青訴與另一幫不那麼聽話的朝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