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我是她男朋友。”楚瀟沒有看他,抱著祝小拾往外走去。他低頭在她眉心處親了親,她只羽睫稍微動了那麼一下,就又繼續昏睡了。
山腳下,眾人發現山上的寧靜比地動山搖來得更令人崩潰。
寧靜中,他們完全不知發生了什麼,不知道楚瀟是不是已經在他們不知情的時候遁走了,也不知道那個黑蠍到底在不在這兒。
而克雷爾身邊的可憐警衛已經快崩潰了:“上校!超時三十秒了!!!!”
克雷爾沉默以對。
“四十秒了!四十秒了上校!如果出現意外……”
克雷爾氣息一鬆:“出來了。”
離他進的幾個人齊刷刷看過去,接著,離得遠的也一層層都看過去。漸次轉動的人頭宛如一圈漾開的波浪,之後靜了三秒,波浪間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楚瀟正往山下走,被突然而至的掌聲搞得莫名其妙。加上妖務部眾人又都穿著隱蔽效果很不錯的迷彩服,他好生找了一會兒才看明白是怎麼回事。
克雷爾走上前,招呼軍醫幫忙照看祝小拾,自己帶著人進入山洞打掃戰場。臨步入山洞前,他回過頭看了看,楚瀟正蹲在擔架前,小心翼翼地幫祝小拾擦著臉,那個畫面溫柔無限,不受其他人打擾,也沒有其他人存在的餘地。
楚瀟帶著祝小拾回到妖務部在靈異集市扎的營,軍醫診斷之後得出結論,說祝小拾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脾臟受損外加失血過多,需要靜養。
這讓楚瀟鬆了口氣,甚至讓他沉鬱的心情一下反彈得非常猛烈,變得可以稱得上喜悅了。他坐在她身邊等她醒來,目光仔仔細細地劃過她帶著擦傷的眉眼、劃破了一道的鼻樑,和邊角處腫成深棕的嘴唇。
他不想攪擾她睡覺,但還是忍不住俯身親了親她。直起身後見她沒什麼反應,就自私地又親了一次。
這一次她皺起眉頭,發出了一聲不高興的輕哼,他就不敢再動了,在床邊正襟危坐。
祝小拾睡了將近一天,醒來的時候是第二天凌晨。彼時外面的天還沒亮,軍用帳篷裡被一盞簡易的暖黃電燈照得通明。她睜眼的剎那被燈光刺得皺眉閉眼,迷糊地動了動,身後隨即傳來一聲:“小拾?”
她的肩頭微微一緊,然後發著懵回過頭。
他坐到床邊,小心地俯身攬住她,輕言細語地問她:“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餓不餓?”
祝小拾盯了他一會兒,然後搖頭。再然後,她身子往前一探,將頭躺到了他腿上。
好半晌過去,她一個字都沒有講,楚瀟也不敢問,就這樣任由周圍的空氣凝固。
又過了好久,祝小拾才伸手扯了扯他襯衫的袖口。
楚瀟:“嗯?”
“對不起。”她喃喃道。楚瀟一愣。
逃過一劫之後過於複雜的心緒將祝小拾的眼淚激了出來,她抬手抹了一把:“我不該罵你的,我錯了。”
這道歉言簡意賅,乾脆利落,以至於楚瀟反應了好幾秒才明白過來她指什麼。
然後她又說:“我當時太害怕了。附近還有無辜群眾沒撤走,我怕你為了他們不救我,我……”
他俯身一下子把她吻住。
“唔——”從他出現在山洞口時就對自己先前的想法感到極度懊惱的祝小拾冷不丁地被他截住話,下意識地一拳捶向他的胸口。他笑著將她放開:“道歉是怕我記仇嗎?”
“……”祝小拾被他親得有些懵,磕磕巴巴,“不是……我……”
他俯身又親了一次。
她默默被親,在他親完之後快語如珠:“俗話說惡語傷人六月寒!應該亡羊補牢不是嗎!”
她神色真摯地望著她,楚瀟神色複雜地也看著她,然後他忽地噗嗤一聲:“你怎麼這麼可愛。”
“?”祝小拾的滿臉誠懇在他的促狹笑意中化成窘迫,終於,她氣鼓鼓地從他腿上挪了開來,一扯被子把自己悶住。
於是接下來的幾天,對妖務部的一眾單身狗成員來說,簡直是在渡劫。
祝小拾需要靜養,按醫囑來說頭幾天能少動就少動,但架不住她性子好動,從第三天早上開始便非常想出門曬太陽。
楚瀟就抱著她出去曬。
這一抱他抱出興趣了,自此之後一發不可收拾。只要她沒意見,他就美哉哉地走到哪兒都抱著她。心情好了還悶頭親一口,連帶著揉腦袋撓下巴捏臉,手賤得不得了。
這搞得祝小拾一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