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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在二十歲以下為妥,直接聽命太子。”

“知道了,”蕭子瑜大咧咧接過,“陛下還有別的囑託麼?”

蕭禎道:“別的事暫且不急,你先為朕辦了此事就好。朕可是將太子今後的安危都交給你了。速去速回罷。”

“是,臣弟告退。”

“大哥,”蕭禎拍了拍蕭璋的手,笑道,“多謝你去北朝為我打探雲氏夫婦的下落,也多謝你派人去西域找雲憬,若非他,我怕就這麼睡死了。”

“陛下定當千秋萬載,”蕭璋由衷道,欣慰的同時,不禁深深看了雲憬一眼,“都說雲閣眼線遍佈天下,看來不假。我讓手下的人皆不露身份,想不到還是被雲閣少主看穿。”

雲憬淡淡一揖,殿外的光線穿過窗紗射入,照得他膚色愈發瑩白寒涼,如若幽靈般無聲無息地站在一旁。蕭璋忍不住在心底一凜,慢慢道:“這孩子的不聲不響和當年的雲濛真是像極。”

“是啊,”蕭禎也似回憶起了當年太子學舍的往事,輕輕一笑,道,“大哥,這裡卻有件事要辛苦你。”

“陛下儘管吩咐。”

“據云閣細作的密信,柔然公主長靖帶領五百高手南下鄴都,目前落腳在城西廣潛山下的洗玉山莊。如今正逢與北朝和親之時,未免意外,還是――”

“臣明白了,陛下放心。”蕭璋在蕭禎未盡的話語下從容一笑。

作者有話要說:

☆、采衣捭闔局,鳳雛凌雲志

深秋多雨,未過三日晴天,到這日傍晚,曲水上又見迷霧起風,不一刻,細細的雨絲便自層迭的墨雲間悠然飄灑鄴都城。風雨交加,又逢今夜宵禁,天色雖未全黑,路上行人已愈發稀少。流楓嶺下的長街蕭條冷落,往日燈火粲然的碧秋池在此刻波光暗淡,幾隻落魄的夜鳥低掠過水麵,撲騰兩下後,又縱翅飛去了楓林深處。

暮晚寂寥,碧秋池岸的酒肆商鋪一家家燈火黯然,只有雲閣的采衣樓華燈依舊,風雅宛若平常。

采衣樓雖也是酒閣,但因風景極佳,修飾清雅,更奉客四道――茶、酒、棋、琴,陪客的僕役均精通道藝,談吐不凡,是以在此處,沒有別家酒肆的粗俗喧譁,只有切磋技藝的微妙樂趣和心曠神怡的愜意通達。

高雅清貴之地的賓客也自非尋常人,譬如當朝丞相之子、江左名士的領袖沈伊,就是這采衣樓的常客之一。只是他與尋常客人又不同,每次來必點酒道,別人論酒品酒,他卻樂得迷醉酒中,總要喝得酩酊酣暢、伏案而眠才肯罷休。

便如昨日,又體會了一番斗酒的樂趣後,沈大名士狂歌長飲,醉得徹底,在采衣樓渾渾噩噩睡了一夜一日,至此時方有了一絲清醒。

外面的天色似已黑透,他所在的雅閣裡唯亮了一盞燈,光線微弱,沈伊躺在榻上怔了片刻,才扶著腦袋搖搖晃晃地起身,披了外袍,將桌案上的鳳簫系在腰間。

“沈公子醒了?”有少女推門而入,綠紗羅裙,清秀可人。她將手裡的醒酒湯放在桌上,轉身溼了錦帕,踮起腳擦拭沈伊的面龐。

“頭還疼麼?”她柔聲問。

沈伊嘆了口氣,按著錦帕緊緊蓋住自己的臉,水意的冰涼讓他神思逐漸清醒。待錦帕再落時,他又恢復了往常的瀟灑,雙目亮若星辰,對面前的少女微笑:“不疼了。銘心,以後別叫我公子,直接喚我名字。”

“銘心不敢。”

少女垂頭之際羞紅了面頰,那樣的溫柔顯得格外可愛。沈伊忍不住攬過她,撫摸她的臉龐,將親吻輕輕印在她的光潔溫暖的額角。銘心的臉霎那霞色如燒,忙抿了唇將他微微推開,捧著醒酒湯給他:“快喝了回府吧。”

“你竟趕我走?”沈伊失笑,卻也依言將湯汁喝罷。雅閣裡一股子酒氣,銘心轉身開了窗扇通風,沈伊這才聽見簌簌雨聲,不由一愣:“下雨了?”

銘心道:“剛下未多久。”

沈伊望著連綿的雨絲,心中一緊,本能地轉身欲行,剛走兩步又頓住,慢慢後退,坐回榻上。

“你怎麼了?”銘心好奇打量他,只覺素日風流不羈的沈公子在這一瞬全然變了個人。

沈伊笑笑不答,望著燭光的眼眸變得深邃悠遠,難以捉摸。他自腰間取下玉簫,雙目微闔,正要吐氣,銘心慌忙伸手掩住他的唇:“莫吹。雖說今夜宵禁,樓中無客,但今日我家公子要在采衣樓見客,你的簫聲……”

“我的簫聲怎麼?”見她欲言又止的為難,沈伊握住她的手,反倒有了心情戲謔。

銘心咬了咬唇,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