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呃,少卿大哥你在岷江大勝之前,三叔和五叔曾為阿公的舊病去南蜀境內找尋過草藥。”
蕭少卿聲色不動,放下筆,指尖輕擊書案,慢慢道:“當時戰火紛飛,兩岸軍隊戒備森嚴。我駐守在孟津,來往行舟皆有士兵核查,為何不曾聽說三叔經過岷江西去南蜀?”
“三叔倒是對我提過,說少卿大哥當時在殷桓手下為先鋒,處事本已不易,私行南蜀的事若被殷桓得知,定會給你另添煩惱,所以並未經過孟津。”
蕭少卿道:“除了孟津,我卻不知道靈壁山下原來另有泊舟的淺灘。”
謝粲揚眉笑道:“少卿大哥不知道,我家沐五叔有雙火眼金睛,最善察山形水脈的弱勢。”他提了筆,在靈壁山脈的北側連出一道細細的墨線,解釋道:“五叔說,這裡有座紫桑峽谷,峰巒陰森,山道狹窄,經此卻有小徑可通往岷江水流最淺處。他和三叔不過做了一個簡陋的木筏,便可順水飄去南蜀。且對岸山崖懸壁下也有處洞穴,可用作泊舟。到了岸上再行西進,繞過三座山巒,便望見了當時屯兵在此的南蜀軍營。”
“如此。”蕭少卿勾起唇,目色緩緩明朗。
兩人論完襄陵地勢,謝粲斜了斜眸,望著蕭少卿,意味深長地嘆息:“大哥作的地圖不比我阿姐,她的筆下才叫纖毫畢露、分寸不差。丹青妙筆,不過如是。”
丹青妙筆?蕭少卿想起驛站裡夭紹所作的那副畫像,眉目稍柔,心道:也不是沒有見識過。側過身,不再理耳邊謝粲的聒噪,重新執起筆,自案上交疊的書卷裡摸出一卷薄絲絹,落字飛速,寫罷捲起,塞入一根青細竹管。
見他神色慎重,謝粲心思靈敏,轉了轉眼珠,再看了眼手肘邊地圖,遲疑道:“難道南蜀那邊有了變動?”
“尚未。不過――”
“南隅雖安,忘戰必危。不可不防患於未然。”
“孺子可教。”蕭少卿笑了笑,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