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瞭解這小姑娘在琢磨什麼,不禁輕輕按了下她的手背,警告她言多必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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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水常常會帶來潔淨的想象,可惜這晚一靠近河港,空氣裡就瀰漫起難於形容的隱隱惡臭。
齊彥之命張猛拿來一疊絲帕給眾人遮鼻,解釋說:“也許前人對不瞭解的生物都寄託了美好的想象,然而真實的鮫人卻是與我們截然不同的東西,甚至面貌有些可怕,由於最初的鮫膏也帶著這般味道,我們還往裡新增過不少西域的香料用以遮掩,現在的鮫膏已經好聞多了。”
花病酒頷首:“原來如此。”
她流露出無所畏懼的表情,大步走到幽深漆黑的水邊,望著上面透映的點點金光笑道:“鮫人呢?不會叫我們潛進這髒水裡窺探吧?”
“當然不用。”齊彥之拍了拍手。
一眾健壯的水手立刻從船梯上爬下,訓練有素地拖動起牢牢捆在岸邊的麻繩。
瞬時間,原本平靜的水面就冒出股股波瀾,數個巨大的鐵箱隱約浮了出來,隨著河濤上下起伏。
“開蓋。”齊彥之冷聲吩咐。
水手們觸動機關,鐵箱的蓋子立即朝左右兩側滑走。
卻見許多如水鬼般恐怖的女人披散著長髮,從裡面爭先恐後的冒出來,嗓子裡不知發著什麼奇怪的聲音,半點都聽不懂。
隨著黑色水花翻騰的還有巨大的腥臭魚尾,它們瘦骨嶙峋嶙峋的蒼白手臂彷彿自地獄而出,要把這些不痛不癢的旁觀客活生生地拉下去。
沈桐兒後退半步,因為作嘔的衝動而捂住嘴巴。
當然,在場深感不適的並不只她一人,除了蘇晟面無表情,就連花病酒都移開目光。
但齊彥之卻依然笑意滿滿,說道:“叉上來只給他們瞧。”
肌肉翻著古銅色的水手走到岸邊,舉起巨大的魚叉,毫不猶疑地扎入離自己最近的鮫人腰部,甩著鮮血便把它丟到花病酒腳邊。
那鮫人裸/露著潰爛的胸部,在青石板上痛苦扭動,發出了刺耳的慘叫。
沈桐兒在異鬼前面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