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什麼事了究竟?龍幫主怎麼自己摔出去了?”
“別問我我也不知道!就記得方才眼前一花,突然平地起了一陣清風,然後龍幫主就中邪一樣摔出去了!”
“可是我怎麼感覺這邊少了一個人,那邊好像多了一個人,根本沒有人走動啊,是我的錯覺麼?”
“不是見鬼就是中邪!總感覺青龍幫好像惹上了什麼不該惹的人呢,或者鬼?神仙?”
……
驚魂甫定的天璣一轉頭,驚訝地發現我竟在身側,下意識就拉住了我袖角,聲音都發顫:“師父……”
我見她臉色雪白,罡風之下全無血色,眼裡驚惶尚未完全褪盡,犀角梳下的髮絲也滑下幾縷到面龐,更顯羸弱無助。
“知道怕了?以後還敢不敢不自量力招惹不知深淺的人了?江湖水深,要記牢!”適時教訓了幾句後,覺得也差不多了,再多就怕把徒弟嚇壞,我抬手摸了摸她的頭,給散落下來的幾縷頭髮歸攏到梳子裡,“好了,不怕了,有為師在,誰也傷不了你。”
她仰頭呆呆看了看我,忽然拉著我袖子,將頭埋到我腰際,“師父會永遠在我身邊,不會哪一天就不要我了吧?”
居然會有這樣的擔心。我寬慰她道:“你要做個好孩子,為師當然要你。”
至於永遠在身邊這樣的承諾,我最多隻能說,只要有我在的一日。永遠對我來說,是個奢望。既是奢望,便不去覬覦,也就視若等閒了。
傻徒弟緊緊拽著我衣角,彷彿得到了承諾,又彷彿依舊不敢鬆手。我想著她大概是被嚇到了,便任由她去。
我抬袖給旺財腦袋順了一把毛,旺財乖覺,垂頭在我手底蹭了蹭,隨即邁起穩健的步子,承載著天璣,跟在我身邊往前走,完全沒入人海。
最終停滯的眾門派眼見一場紛爭戛然而止,雖然真相不明,但沒人繼續鬧騰,也就暫時收了八卦的心思,一起繼續入了點將臺。
江陵城點將臺上,各門各派按各自安排好的位置就位,各派掌門長老於本派前列就座,弟子們分站後方。參與這場武林大會的諸派,圍著點將臺佔滿了大半圈,獨北端空了出來,高臺檀木椅,兩旁旌旗點綴,想必就是那江陵城主之位。
珞珈山一派的位置上,唐渡入座後,將長老席讓與了我。知道推辭不過,我也就不推辭,直接落座了。旺財見狀便找了個舒適姿勢,趴在了我腳邊,天璣也跟來站在我左邊。千歲憂只好站到我右邊,卻不大服,不時撩撥幾下:“喂,慕小微!要不你挪挪,咱倆合著坐?不樂意?那我坐你腿上?”
只作未聽見,我轉過頭去看風景,這一看,剛好看見青龍幫就在對面,龍氏父子正以異樣而探尋的目光朝我們這邊看來。這是,還不死心?如今的江湖,識時務的俊傑都死絕了,想來就令人生愁。
“師父,你看那邊。”天璣伸手指向一處。我順著看過去,一片紫服——九嶷派,一片白衣——君山派,九嶷掌門卓紫陽、君山掌門溫道子也都齊齊向我看來,前者面容冷淡,後者皮笑肉不笑。
也不知道都有什麼深刻的含義。表情太費解了,我也就懶得去解了。興趣缺缺地收回目光,想著拜月教主會不會出現。
“慕師兄!”今日珞珈山隨行弟子全對我換了稱呼,統一稱師叔,師兄由她們掌門喚了去。唐掌門帶著一臉疑惑,忍到現在才開口,“師兄把龍幫主打飛的招式是什麼功法?”
“啊?”我轉過頭看她,眨了眨眼,“我哪有打他?”
唐掌門將頭湊了過來,壓低嗓音,“我已經看出來了,你用的應當是蜀山功法,內門弟子才會的那個什麼。”
“鐵砂掌?”我亦壓低聲音。
“不是。”唐掌門蹙眉想了想,頓時想起,“對了,蘭花拂穴手!”
“唔,被你看出來了。”我慚愧道。
“慕師兄,你果真是蜀山內門弟子!蘭花拂穴手何等威名啊,除了傳說中高不可攀的蜀山掌門獨家的逍遙拂手,蘭花拂穴手可是名列江湖十大神秘優雅手法的前三!”唐掌門論起功法來便滔滔不絕,“其實我覺得應該往前挪一個名次,你看,排名第一的逍遙拂手誰都沒有見過,都只在傳說中存在,興許早就失傳絕跡了,還佔著一個名額,你說是不是很浪費?”
“很是。”我點著頭,一手閒著又給旺財順了把毛。
就在我們閒聊的時候,諸派齊齊將視線轉向一個地方,好像有眾人矚目的人物出現。我與唐掌門暫時停歇了嘮嗑,一齊望向居北面的坐席臺,果然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