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歐——”的嚎啕大哭,豆大的眼淚珠子從它大大的眼裡落下來,砸進了瓶子裡。
哭了大概有半柱香的時間,那小瓶子就滿了。禘鳥委屈兮兮的啜泣了一聲,止住了眼淚,蘇幕難得溫和的摸了摸它的腦袋,將瓶子接過去了。
禘鳥又叫了一聲。
鳥靈翻譯道:“血藤花有七片花瓣,每天取一瓣混合著玉骨草和寒靈泉再加三滴眼淚進去搗碎,敷在眼睛上,七天後就差不多了。”
蘇幕嗯了一聲,道,“那些木精被符術鎮壓,現在只是普通的槐樹了,你以後可以自由來採集這些神草。不過你既然這麼熟悉這裡的機關密道,有一件事情正好可以問你。”
禘鳥興奮的撲稜兩下翅膀,等著他問。
蘇幕淡淡道:“知不知道通往招搖山帝王陵的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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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生劫
禘鳥“歐——”的叫了一聲; 第三隻眼睛射出一道金色的光芒。
與此同時; 一副極大的北冥地圖出現在空中。
鳥靈翻譯道:“雖然你幫我獲得了神草; 但唯恐你做壞事,我只能讓你觀看這幅地圖半柱香的時間作為答謝。”
蘇幕抬眼看向那副縹緲的地圖; 淡淡道; “夠了。”
半柱香後,禘鳥叼著神草心滿意足的撲稜著翅膀飛走了。
空氣一片靜默; 雪妖十分不確信的問道:“這……你確定能記住?”
蘇幕沒說話; 眼皮都沒動一下,抬手在空中開始描摹,他的指尖在夜空下行雲流水; 似乎是繪慣了符文; 他的手法很嫻熟。
約莫一盞茶的時間,一副一模一樣泛著金色光暈的地圖飄在夜色之中。
蘇幕看也不看,從虛空中扯出一塊白色絲絹覆了上去,飄在空中帶著符印的地圖瞬間便如同符文一般印在了絲絹上。
一回頭,見葉檸左右兩隻手各揣了兜藥草正默默站在不遠的空地上。
一動不動,不發一言; 看神情似乎有些不安和不知所措。
她雖然看不見,但顯然她嗅到了風中淡淡的血腥並聽到了禘鳥的哭聲; 但聽它後來的叫聲依舊中氣十足,她倒也未再擔心。
“禘鳥走了嗎?”
他答了一句,“走了。”
…………
夜色深時,她靠在最大的那棵槐樹下睡著了。
似乎是在夢裡; 眼前忽然湧出一片鮮紅,她抬起頭時,發現自己躺在地上,周圍是白茫茫的雪,上空是掉光了黃葉的乾枯枝丫,
她身前站了個人,好像是個身形瘦削的少年,又好像是個挺拔修長的年輕男子。
他手中正握著一把刀,刀尖上有血珠一滴滴滾落在雪地上。
一陣刺痛猛地順著她心臟的位置忽然蔓延過來,她想起什麼,忙低下頭去看——然而胸口的位置上,什麼也沒有。
沒有記憶中的窟窿,也沒有血。
她驚詫的抬頭再去看那男子,才發現他握著刀的手在顫抖,身上的衣服慢慢變的鮮紅。
他腳下的雪地似乎也被染了色,紅的像火一般,似乎要燒起來一樣妖豔無比。
男子低頭看著她,胸前的窟窿不斷湧出腥紅的液體,然而他的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
“為什麼你認不出我,葉檸。”
“為什麼……”
男子一直在重複這句話。
“為什麼……”
她閉著眼睛,眼淚從眼角流下來。
有人輕拍她的胳膊,她一下子醒了。拂面的風依舊是涼的,似乎還是深夜。
她發覺自己此刻正靠在一個冷冰冰的肩上,身上還蓋了件織毯。
蘇幕的聲音從耳邊傳了過來,語氣微變,“你怎麼了?”
聽出是他的聲音,葉檸心裡過電一般顫了一下,有些急切的摸索著觸向他的胸口,直到確認那裡什麼也沒有,終於忍不住伸手抱住了他,眼淚還是流個不停,“我夢見你死了……”
“我就在這裡,什麼事都沒有。”蘇幕沉默了一下,幫她擦了擦臉上的淚跡,“別哭了。”
雪妖也醒了,有些嘲諷卻憐憫的看著他。
蘇幕面無表情的靜靜看了她一眼,雪妖自覺無趣,翻了個身將眼合上了。
嘆息聲卻從她的唇間溢了出來。
蘇幕啊蘇幕,你可是有什麼未了的重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