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還有三天。
善見城沒有嫁過神,是以所有人都翹首以盼,而且自發裝扮起善見城的各個角落。
就連扶桑樹上也掛滿了紅色的祝語。
破軍和貪狼兩位殺神很早之前就去了朝雲之國,砍了那裡的藤花樹,在朝雲公主的指點下打造了一架四海皆無的花車。
它以藤樹為身,藤花為衣,雲霞籠罩其中,引來大群五色鳥。
兩匹潔白無瑕的獨角獸負責在雲霧中拉抬這架花車。
太陰被這樣的氣氛搞得有些緊張,看了看羲上手中的嫁衣,半天才說了一句,“這套嫁衣不是我們之前在子時街定做的那一套吧?”
天機走過去將那套輕盈到幾乎漂浮的紗衣抖開,帶著些許欽羨道:“這一套是男方剛剛派人送來的,因為你的要和他的配套,而且這一套確實比之前那套好看,配你的鳳冠也更完美,所以之前那套被我收起來了,你穿這套吧。”
“哦。”太陰看了一眼她手中幾乎要浮起來的豔紅色紗衣,美輪美奐,透著一股人間夢華般的不真實感,確實完美的無話可說,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正穿的,“現在就要試嗎?”
天機的耐性即將要耗光,“不然呢?”她把衣服遞過去,恨鐵不成鋼的道:“不把你收拾出個模樣,嫁過去不是要丟善見城的臉?”
太陰接過衣服,因為式樣繁瑣,她研究了半天才穿在了身上,羲上站在遠處瞧了半晌,末了下結論,“衣服太美,倒襯得這髮飾不怎麼樣了,你給她把頭髮收拾收拾吧。”
天機應了一聲,將她的頭髮放下來略整理了一下便將裝著鳳冠的盒子端過來了。
開啟,高高的花環璀璨奪目,滿室生輝。
從款式到做工無疑都是極上乘的,血珊瑚雕刻的細小花骨穿插其中,畫龍點睛。
戴上鳳冠之後太陰便十分自覺的站在遠處乖乖給人觀摩,從頭到腳一身的豔麗紅色。
“嘖嘖,到時候妝容也不能拖後腿啊。”天機只讓她戴在頭上略試了試,便小心的收起來了,生怕她一個不小心就扯下一顆珊瑚珠什麼的,收拾完方問道:“需要先走個過場讓她熟悉一下流程麼?”
她問的是羲上。
羲上琢磨了一下,“我也不知道具體的流程是怎樣,好像我們要去送親,送完之後就可以回來了。”
太陰懵道:“那我呢?”
羲上道:“你當然是留在那裡給人家做媳婦啊。”
太陰苦惱的看著他,“我是說我被送去那裡之後的流程呢?”
羲上犯難的沉思了一會兒,道:“我們這裡沒有嫁娶過神,要不一切按照永夜之地那邊的禮法辦吧。”
天機好奇的問道:“那他們那邊的流程是怎樣的?也需要拜天地嗎?”
羲上沉默了一下,提起筆道:“我寫個信問問。”
太陰&天機,“……”
羲上寫信的速度很快,對方的回信更快。
接到信鳥的回信匆匆瀏覽了一遍,羲上便擺擺手道:“信上說了流程簡單,羌無到時候會帶她,我們把人送到晝夜邊境處就可以了。”
太陰有點慌。
時至今日,她終於感受到了遲到的壓力和一種難言的緊張。
“去那邊需要做什麼嗎?……”
“我嫁過去後,還能回來住麼……”
“……”
天機安撫她,笑的意味深長,“放心,我去探過你夫君的底了,是個會疼妻子的好丈夫。”
太陰,“……”
三日的時間過的飛快。
因為善見城在極晝之地,分不出日夜,便也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
當五色鳥的長鳴劃過善見城上空時,她已經被幾位神女按在凳子上打理妝容了。
鳳冠,嫁衣,婚鞋,從裡到外都準備就緒。
太陰走出神殿時,城中喧囂沸騰,五色鳥群在天空環繞,獨角獸拉的花車已經停在雲霧裡,只待她踏上去。
送親的隊伍很長,她看見為首站著的貪狼和破軍。
羲上忽然走了過來,往她懷裡放了一隻什麼東西。
太陰伸手接過了,發現是一隻可愛肥圓的小蛇鼠,它的脖子上還被人用紅布紮了個蝴蝶結。
“出嫁是要帶吉祥物的,你自己要帶一隻,男方還會送你一隻。”羲上叮囑道:“我不知道他會送你什麼,不過這隻蛇鼠跟了我很久了,總不會讓你吃虧的。”
太陰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