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總是沒有他的訊息,她甚至連他叫什麼名字也不知道。
秋天過去,冬天很快又要來了,她就這樣順遂的過了一年,除了有些孤苦無依以外,並沒有遇見過其他不好的事情,就連別人口中常為她擔心的地痞流氓她也沒有見過,她自己也覺得很神奇。
年關將近,她從很遠的城鎮趕回來,花了她所有積攢的銀錢修好了他的琴。
依舊是個窘迫的除夕。
去年還有酒和肉,今年什麼都沒有。
好在她有存糧和種的蔬菜。
她不知道人間的每個除夕是不是都下雪,但今年的雪下的好像要比去年的大。
關上門窗,依舊能聽見遠處的爆竹聲和窗外的風雪聲。
她從廚房盛出清粥和清炒的兩樣小菜,其實炒菜她也是最近才學會的,原本不知道要放油,以為放到鍋裡直接燜熟就可以吃了,結果做出來難以下嚥。
剛剛端出來放在桌子上,門外風雪太大似乎吹到了門栓。
她聽到了一聲極輕微的叩門聲。
一個人生活最開始還會疑神疑鬼,習慣了之後便不會這樣了,太陰以為自己聽錯了,然而坐下之後,那叩門聲又響了一下,緊接著便傳來一個人的聲音,“有人嗎?”
是記憶裡的那個聲音,她只聽了一聲,筷子就一下子掉到了地上,“我、我在。”
然後她衝過去將門栓拉開,風雪一下子灌了進來。
一個人就立在門前,他眉眼熟悉的讓她想哭——男子的頭上和肩上都落滿了雪。她一邊幫他拍一邊想著要說些什麼。
“你……我住到了你家裡來,你不會介意吧?”她想過一萬種重逢後打招呼的話,臨到嘴邊卻一句也想不起來。
男子拍了拍肩上的雪,風雪迷亂的屋簷下,他問,“你在找的人是我嗎?”
本來是很高興的一件事情,但他問出這句話後她不知怎麼就眼睛紅了,似乎想到了千辛萬苦找他的波折,“你怎麼知道我在找你?”
男子拉著她進了屋子,“很多人說你在找我。”
太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應一句,“回來就好了。”
關上門窗,男子目不斜視的看著她,“你等了我一年嗎?”
表情似乎是在問她為什麼。
太陰沒好意思看他,“你還是一個人嗎?”
他點頭,“我一直都是一個人。”
太陰低了低眉眼,臉頰滾燙,“我也是一個人,我們能一起生活嗎?”
男子似乎笑了,“你知不知道,在凡世,如果一個女人想和一個男人在一起生活,她是要嫁給他的。”沉默了一下,“何況你是神,我們身份殊途。”
她拉他在桌前坐下來,指著桌子上的菜,道:“我現在是個凡人,而且我已經學會了凡人的生活,我會挑水,劈柴,種菜,煮飯,你看……”
男子握住了她的指尖,神明的手曾經很細膩,如今已經變得很粗糙了,他搖頭,“你不懂凡人的生活。”
太陰的眼淚幾乎要落下來,“為什麼?我明明做得很好。”
男子沉默了一下,耐心道:“挑水,劈柴,種莊稼……這些都是男人做的。”
太陰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他,窗外風雪嗚咽,敲打門窗,她忽然聽到桌邊的男子低聲嘆息道:“以後這些我來做吧。”
“什麼?”她驚喜的問他,“你答應和我一起生活了嗎?”
男子嚐了一下她做的菜,沉默了一下,“以後飯也我煮吧。”
屋裡只有一張床,飯後該休息時,太陰很自覺的往裡縮了縮,男子解下外袍躺在她的身邊,睡前他問她,“你在修行,是嗎?”
作者有話要說: 雙更接近六千五百字就問你們肥不肥,這應該是我更新最多的一天了。。。哭唧唧。。可能過兩天又卡了。。我們公司24號要出去拓展,不造能不能按時更上,如果不行到時候再請假。。
☆、成親
其實羌無在人間呆的已經夠久了; 他早就修到了無愛無慾的境界; 之所以會回來見她完全是因為這個神女對他有了人的情感; 深到有了執念,卻依然懵懂不自知。
對年長她萬歲的羌無來說; 她還只是個小女孩。
一個從未去過凡世的神族小女孩第一次下界; 只是因為他救了她,就對他產生了這樣的依戀; 而且為了找他還過得這樣辛苦; 羌無覺得他應該出現。
她需要好好參一參凡人的愛恨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