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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瘦削英俊,兩眼精明,虎背熊腰,非常威武。正是與浪翻雲齊名的右先鋒"鬼索"凌戰天。

凌戰天的身體剛好擋著浪翻雲望向窗外的視線。

浪翻雲無奈的把欣賞洞庭湖夜月的目光收回,心內一陣煩躁,知道今晚又要面對險惡的世情。

凌戰天今年三十五,比浪翻雲少了一歲,正值壯年的黃金時代,生命的頂峰。

浪翻雲望著這個幫內最相好的兄弟,想起當年兩人出生入死,共闖天下;勉力提起精神,露出一個罕有的笑容道:

"戰天,明天你即要起程往橫嶺湖的營田屬幫,我藉此機會,為你餞行。"

凌戰天道:

"你居然也知道了。"

浪翻雲聽出他語氣中的不滿。

的確是,若非為他打點日常起居的小郭告訴他,不管凌戰天離去多久,他也不會知曉。

自惜惜死後,什麼事他也不想知、不想理。想到這裡,對這生死至交生出了一份內疚。

浪翻雲溫和地道:

"放心去吧!我浪翻雲有一天命在,保你的妻兒一天平安。"

當時幫規所限,外調者一定要把妻兒留在島上,藉此牽制部下。

凌戰天面容一整,正要發言。

浪翻雲一抬手,阻止了他說話,道:

"休要再提,前任幫主待我等恩深義重,豈可在他老人家魂歸道山後,反對他的後人。叛幫另立之事,不可再說。"

凌戰天面容浮現一片火紅,雙目射出激動的神色,怒聲道:

"大哥,這個恕難從命,我們明天以後,可能再無相見的日子,心內之言,不吐不快。"

看到這個有生死之交的兄弟悲憤堅決,浪翻雲儘管不願,亦不得不讓步,嘆道:

"你說。"

只有簡單的兩個字,似乎連一字也不想多說。

凌戰天道:

"恕小弟直言,自新幫主上官鷹繼位後,不斷安插像翟雨時、戚長征、粱秋末等無能之輩把持幫務;一班昔日以血汗換回怒蛟幫偌大基業的弟兄,卻一一遭受排斥;不是權力被削,調任無關重要的位置;便是被派予完全沒有可能成功的任務,不幸的身死當場,較幸運也橫加上辦事不力的罪名,以致人心離散。"

他的聲音愈說愈響,愈說愈激動,完全是一種不計後果的心態。

一向以來,凌戰天以冷靜精明著稱,可是在這個最尊敬的大哥面前,他內心的感情像熔岩般爆發出來。

凌戰天胸口強烈地起伏著,待得平靜了一點,才繼續說:

"尤其自從上官鷹娶得乾羅那不知從何冒出來的女兒乾紅青後,更變本加厲;一方面加強排擠我們這群舊人,另一方面,又籌謀與這野心勃勃的黑道巨擘--乾羅山城的主人「毒手」乾羅合夥,說是聯手對付尊信門主「盜霸」赤尊信的擴張。其實乾羅這絕代兇魔,豈是易與之人,這樣引狼入室,徒然自招滅亡。"

說到這裡,聲音有點哽咽。

浪翻雲一言不發,定定地望著杯內色如瑪瑙的醇酒。

酒醒何世?

凌戰天望著浪翻雲,俯身向前,一對掌指按在桌面,因用力而發白,桌面被抓得吱喳作響,沈聲道:

"老幫主和我們打回來的天下,難道便要眼睜睜拱手讓人嗎?"

他的雙眼噴火。

頓了一頓,坐直身子,道:"

大哥在幫內的聲望不作第二人想,只有你能力挽狂瀾於既倒,怎可以這樣無動於衷?"

浪翻雲一手握起滿杯醇酒,一仰頭,那酒似箭般射入喉嚨,一股火熱般的暖流往身體各處竄去。面容卻如千古石不見絲毫波動。濺出的酒在襟前,亦不拭抹。

凌戰天把心中近兩年的積鬱,一口氣痛快地說了出來,情緒宣後,人也逐漸平復下來。

他知道若不能將這個與赤尊信和乾羅併為江湖黑榜十大高手之列的"覆雨劍"浪翻雲振作起來,前途再沒有半點希望。

凌戰天續道:

"三日後「毒手」乾羅便會親率手下兇人「破心拐」葛霸、「掌上舞」易燕媚、「封喉刃」謝遷盤等,傾巢而來。分明要一舉把我幫接管過去。"

一陣悲笑,哂道:

"可憐上官鷹那小鬼對付自己人用盡機心,遇到這等興亡大事,卻暈頭轉向,不辨東西,還以為平添臂助,可以對抗赤尊信那個魔君。分明是被妖女乾紅青玩弄於股掌之上。"

浪翻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