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根本就是連雙方之間的彼此接觸都做不到。
“怎麼回事?”同舟直接以進攻的姿態從慈通的魂魄之上穿透了過去,回過身時,才發現那一團水晶一般的魂魄依舊完整並毫無瑕疵,彷彿根本就沒有在意過自己的存在。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慈通雙手合十,對著同舟唸叨著。
“莫非你這是皮囊已去,立地成佛了?”同舟上下打量了一番慈通,有些疑惑地問道。
“正是如此。”慈通回答道,“施主能看出此點,說明施主具有慧根,不如與貧僧同往這極樂天國?”
“慧根?慧你個鬼。”慈通神神叨叨的言論換來了同舟的一聲唾罵,“老子就算跟著陛下下地獄,也不會去你那勞什子極樂天國。”
同舟說著,不死心地提著巨斧就要再度攻上,卻突然覺得有人在自己的腦袋之上套了一口大鐘,繼而對著那口大鐘狠狠地敲了一下,頓時自己的腦海之中滿滿的都是這鐘聲迴盪的嗡嗡之聲。
於是同舟的身形在半空之中停滯了片刻之後,雙眼翻白,直接往地面墜落,撲通一聲落在了單烏成就的那個巨繭的邊上,激起了地面上鋪散著的花瓣,揚起,落下,竟將他也掩埋了起來。
那團魂魄的手中,出現了一個小巧的不知道該說鈴鐺還是鐘的法寶,彷彿是從他身軀裡的寶塔光團中取出來一般。
“看起來那就是梵鍾了……只是不知道是投影,還是能夠掌控本體的存在。”圓覺默默地看著這一切地發生,視線亦落在了慈通身上那兩團光芒之上,而同舟的墜落,亦讓他有些啞然失笑,“……這同舟,還真是拼了命地表現著忠心耿耿。”
“可惜,你的忠心有沒有用,關鍵是看你有沒有用。”圓覺暗暗想著,卻分神看了一眼已經篩糠一樣跪在地上發抖的清曇。
清曇眼下雖然在顫抖,卻並不是完全順從於眼下這一片皈依我佛的氣氛之中。
一疊疊的符紙被清曇從懷裡掏出,一張張地排布在了自己的身邊,繼而清曇彷彿獨自一人扛起了千鈞重擔一般無比僵硬痛苦地直起了身子,同時在自己指尖逼出了一滴精血。
那些飛舞的花瓣立即圍上了清曇的指尖,似乎是想要將清曇的血滴也一併同化,清曇察覺到不對,揮手便從百獸圖中放出了那一群黑紅相間的蝴蝶,繼而這些蝴蝶飛舞著迎上了那些花瓣,雙方瞬時陷入了僵持之中——花瓣被消磨了不少,同時那些蝴蝶身上的黑紅之色也飛速地淡了下去,甚至有幾隻衝得快的,已經褪成了一身黃白相間的花紋。
不過這些蝴蝶的身上畢竟都積累了百餘年的濃厚的血氣,並不是那些花瓣一時半會便能抵消得了的,而這段時間亦足以清曇以自己的精血激發起那一圈的符籙了。
於是,在那群蝴蝶與花瓣對抗而撐起的一片空白區域之中,圍繞著清曇的符籙一枚枚地亮起,漂浮,化成了一根根的銀針,一部分對著清曇的印堂之處飛射而入,另一部分則掉了頭,咻咻地穿過那些花瓣的阻攔,一頭扎進了圍困住單烏的巨繭之中。
不過是眨一下眼的時間,在清曇的意識中,單烏形象突然就變得無比地清晰與立體,襯得其他那些妖獸的存在都變得可有可無——他甚至能夠清晰地看到單烏那被荊棘層層包圍的識海之中,那一個意態頹然的虛幻人形。
“他果然是被馴服了,看來之前我真是白擔心了一場。”清曇暗自得意,繼而他自己也對單烏徹底放開了識海的所在。
——這才是真正完整的控屍之術,不但能夠操控那些強大的殭屍為自己打生打死,更能在那些殭屍的實力境界發生提升的時候,接受到反饋而來的種種好處,換句話說,這些殭屍,很有可能就會成為這控屍之人修真途中難以取代的良師益友靈丹妙藥天賦機緣。
事實上,控屍之術的這一部分一直是清曇不怎麼敢於嘗試的——在他的心裡,完全放開自己識海始終是一件太過危險的事情,哪怕物件是早已被控制住了的妖獸或者人類。
然而在跟著圓覺來到清涼山之後,單烏做的那些讓清曇心驚肉跳的事情,以及對勝陽城那位高人的嚮往之意,終於激發起了他心裡的那點賭性,於是在反覆的權衡之中,他終於決定嘗試將這控屍之術對單烏使用完整。
只是這幾日以來,單烏才造下了一堆殺孽,故而清曇也不敢直接就將單烏召回並補全這一套術法,這才拖拖拉拉地直到眼下這分秒必爭的境地。
終於,在清曇放出的那些嗜血蝴蝶幾乎全數變成了黃白之色的時候,被包裹在巨繭之中的單烏突然就沒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