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靈穿廊走榭,過了幾處門戶,最後走進一座掛著水晶宮匾額的大殿。
大殿之中,鼓樂聲聲,十幾名花枝招展的美豔宮娥,正在跳舞助興,觀眾卻只有一人,便是坐在正堂上的敖成。
這位東海二皇子本就不是勤勉之人,自從離了龍宮,倒是兢兢業業疾趕了幾步路。只是後來遠離東海,想來已經拖離東海龍王的眼線,這位二皇子便偷起懶來,再不肯千里迢迢傳遞命令,而是吩咐各地河君相互通知,自家卻四處作樂去。
敖成到得流沙河時,王道靈正招攬了一大批水族,在大興土木,修建宮殿,這蛤蟆精倒是很有些巴結功夫,不知用了什麼手段與敖成混熟,不僅沒有被當成野怪降服,反而還得了令牌,混成了流沙河河君,也算是名正言順,有了水族職務。而敖成,自然被他當做太歲來供養,整日裡變著花樣讓這位龍太子開心,若不是聽說黑水河河神之女頗有些勾人,王道靈起了心思,此刻他也跟這二皇子一般,每日只在酒缸花叢中過了。
一七八 道靈獻計 蟹將說陣
見到王道靈面帶喜色的走進大殿,敖成半坐半躺在舒適的寶座上,熱情的招呼道:“王道長這些時日不在,本太子可真是度日如年,此番回來,便不要再到處去跑,給本太子好好想幾個新鮮花樣出來!”
王道靈擺手揮退了奏樂演舞的女妖精,笑著說道:“只怕太子沒有時間享受,貧道此去黑水河傳旨,竟然有意外收穫,遇到了龍宮下旨捉拿的妖怪康摩言!這廝正在黑水河修煉,貧道自知不是對手,便未有驚動他,而是回來向二皇子報信。”
敖成大喜,豁然站起身來,雙掌一拍道:“果然是意外的收穫!那小賊當年在龍宮撒野,差點壞了我父王的壽宴,如今幾百年過去,終於讓找到他藏身的地方。王道長速速清點水兵,隨我同去將其拿下,莫要耽擱讓他跑了!”
王道靈趕忙勸道:“二太子有所不知,康摩言如今可是元神道行,一身法力深不可測,加上他有一口金鐘法寶,威力叵測,十分棘手,你我遠遠不是他的對手!”
敖成皺眉道:“我藉助水族大陣,元神大妖亦可鬥上一鬥,道長得了水君令牌,能把修為提升至元神道行,你我二人聯手,鬥過一名元神妖怪還不是易如反掌,為何不是他的對手?”
水族大陣是龍宮常用陣法,三千練氣入體階段的水族兵勇,擺開陣來,氣勢萬鈞,能攪動天地元氣,敖成雖然只是結丹的道行,但他在陣眼指揮,三千兵勇的法力盡數匯於一身,足以強行將他修為拔高到元神級別。再加上水族大陣本身變化莫測,橫生千般法術,施展開來,不弱任何元神道人。李八百道行亦是元神圓滿道行,卻也奈何不得敖成,足見這套陣法的玄妙處。
王道靈同敖成廝混了幾個月,對這道陣法的威力也有了解,只是這蛤蟆精另有想法,他雖然有心禍害康摩言,卻決不會親自動手,那小白臉可不是個手軟之人,一旦讓他知曉自己有背叛的想法,只怕第一時間便要引動自己體內被種下的法力。
所以,王道靈不僅不能親自動手,連面都不能lou!這醜陋道人沉吟良久,才緩緩道:“貧道有句交心的話,不知道能不能跟二皇子說起。”
敖成自來到流沙河後,在吃喝玩樂方面,對王道靈有頗多依仗,對這醜陋道人也是信任有加,聞言豪爽一笑,道:“道長有話,但說無妨,我早把道長當成交心之人!”
王道靈點點頭,沉聲道:“那康摩言有什麼道行尚且不論,單就二皇子發現他行蹤,便已經是大功一件,何需再冒險前去捉拿?康摩言當年能夠從龍宮走拖,本領已經不算小,如今數百年過去,更是成就元神,手段自然高明千百倍,倘若此去無法將他拿下,反而驚走了這小賊,這件功勞豈不是打了水漂?不若把這件事稟報龍宮,由龍宮下旨派出法身道行的水族前來捉拿,到時十拿九穩,既走不了二皇子的功勞,後來沾光之人,也會念二皇子一個好處!”
王道靈這番話其實更多是為自己考慮,只是他所說卻也真切,敖成聽後恍然大悟,忖道:“這蛤蟆精的話倒是不假,我雖然不曾親自鬥過那康小賊,但阿氏多都未將他拿下,想來是個棘手的傢伙!阿氏多老禿驢一身修為不輸道門法身,這般道行都奈何不得,我若是不知高下,親自去鬥,十有**不會有什麼好結果!沒想到這蛤蟆精卻是有幾分小聰明,我日後可與他多親近親近!”
這位龍宮二皇子轉又想到:“只是我龍宮如今人才不濟,便是元神修為也沒有多少,哪有幾個法身道行?我那個兄長如今去了海外,不知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