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摩言也不知一陽子的極限在何處,他心中焦急,欲要老道盡快轉醒,便催動法力,把一陽子體內真氣驅趕,強行沿著經脈運轉數十週天,凡有窒礙之處,無不強衝破開。
只這一瞬,便把這老道的法力,催至煉精化氣階段的極限。
一陽子的面板下方真氣汩汩而動,他受不住經脈刺痛,悶哼一聲轉醒過來。
康摩言這才收回法力,開口問道:“青城山發生了什麼事情,何以我手下的妖精,都不見了去向?”一陽子過了好半晌才回過神來,待得看清眼前之人,不由大吃一驚,慌忙跪地拜道:“一陽子參見前輩,前輩大恩大德無以言謝,老道如今已經是煉精化氣的道行!我那個師弟亦是同一境界,只是他如今法力卻要高我許多!”康摩言揮揮手,不耐煩的打斷道:“他如今已經遠遠比不過你了!我問你,我豢養的妖精哪裡去了,後山何以被人壞到那種程度?”
二零二 降龍伏虎
一陽子從未見說後山有什麼異狀,聽到康摩言問起,不由得驚訝萬分,夾帶還有許多惶恐。
康摩言曾交代過後山的事情,雖然不指望一陽子這等修為,對白素貞等人有所照拂,但這老道卻已經上心。
符籙三宗欲要摻和水神大會的事情,便下了決心掃蕩妖魔,前後數次派人來青城派,一陽子對後山也是極力遮掩,生怕壞了康摩言的事情,平日也是禁止青城門人,踏入後山半步,小心翼翼,但沒想到如今還是出了狀況。
一陽子心中慚愧萬狀,跪在地上連連告罪,康摩言見這老道居然一無所知,不由得心中驚疑,暗暗忖道:“後山被壞成那般狀況,雖不能說天翻地覆,但在青城山這一方小天地,青城派絕對不至於毫無知覺。
除非……除非有人刻意施為!可誰人有這種能力?”想到此處,康摩言忽然感覺念頭無法集中,心臟怦怦狂跳,一時間思緒大亂,竟然無法把眼前事想得透徹。
“好了!這件事情不是你能摻和,既然你什麼都不知道,便下去吧!我要閉關幾日,不要把訊息透露出去,也不要來打擾我!”敖青生死不知,康摩言心中大亂,不得不閉關幾日,整理思緒。
他將一陽子轟出門去,也未有把理由說的詳細,但這老道活了幾十年,自然心中透亮,知道發生了大事,而且不是一件好事,當即便把一顆心提了起來。
一陽子小心謹慎,先將自家丹室附近數十丈範圍列為禁區,連派中長老,也不許前來打擾,想想又不保準,乾脆在丹室前打起坐來,親自守門。
康摩言在丹室中靜坐小半個時辰,才稍稍有了思路,心中合計道:“後山的情形,瞧來也只是最近發生狀況,那些魚蝦尚未腐爛完全,想來不會超過一月。
以白素貞的修為,等閒人物根本奈何不得,倘若元神道行前來,她自能從容護下這一方空間,便是同法身道行拼鬥,也不至半分聲響也無,難道竟是大羅金仙至此!?”想到此處,康摩言心中莫名一顫,再想下去腦中竟又開始混沌不清,彷彿有一股大力強行扭轉思路,剛剛生出些頭緒,便被攪動的晦暗不明!“如果我擅長六壬之術,或者旁的推演法術,便是蛛絲馬跡,亦能找出許多線索。
如今強行去想,卻總是要遇到阻礙,莫非來人道行在我之上,他有心遮掩,我便不能揣摩嗎?世間規則,竟是如此?”康摩言忽然想到此處,不由心中一動,但他沉吟良久,對這種想法也不能十分確定。
他也只在前幾日,法身練成時,才初次接觸天地規則,而跟跋陀羅拼鬥法身之後,才將崑崙山的規則選定。
如今尚未體會規則變化的各種玄妙,他對於大羅金仙層次的規則,可以說毫無瞭解,康摩言也只是猜到許多可能。
在法力未有觸及大羅金仙之前,無論是仙佛還是妖怪,所作所為幾乎沒有任何限制,但憑心意,隨心所欲!無論正邪人物,所遵循的不過是人與人,人與妖,修行者之間的各種規矩,便是一個小妖要鬧上天去,也只會惹動天兵天將出面擺平!絕不會有莫名其妙的法則限制行動!可一旦法力到達大羅金仙的層次,舉手投足便有毀天滅地的力量,這般人物,若是還靠人來限制,便等同笑話!能夠限制這種人物的,只有大羅金仙或者菩提果位的佛陀,可大羅金仙和菩提佛陀俱是參悟天地玄機之大能,若無足夠理由,又怎會願意去掣肘旁人?康摩言本擬修至大羅金仙,便可徹底逍遙自在,無有半分約束,可如今尚未真正踏入門檻,他卻已經體會到各種限制。
這種限制不是來自於某一人,而是來自於天上地下,萬事萬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