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猴兒變態了所致。
“這賊禿果然算計,居然讓老子做如此不討好的事情!五百年後,猴哥跳了出來,還不首先把我抽筋剝皮,吞了我的蛇膽啊!”
對面山頭忽然襲來一陣熱風,康摩言卻渾然覺不出半分熱氣,想起行者日後辣手摧妖的手段,一身冷汗不知不覺冒了出來。
繡雲錦囊與青玉葫蘆是佛門的寶貝,有芥子納須彌的功效,雖然看來只有巴掌大小,但裡面裝了多少鐵丸、銅汁卻是不好計算,總是倒出一顆,又生一顆,銅汁也是源源不斷,流淌不盡,足夠倒黴猴子吃喝五百年。
康摩言醒醒神,知道這件事情不好糊弄,五行山由五方揭諦輪流看護,每月輪換一人,金光揭諦顯然早已經與其他四方佛陀通了氣,此時一個腦袋上好像浮著一層銀粉的光頭和尚,正端坐在另一山頭,目光灼灼的盯著此間。康摩言只能在心裡抱怨幾句,用嘴巴銜了兩件寶貝,踽踽向猴子爬了過去。
“妙品蓮華咒何在!”
感受到撲面的熱浪,康摩言心念一動,念頭中的白色蓮花緩緩轉動,一道白光從天靈溢了出來,自上而下護持了全身,把熱氣隔了開。
這道手段是他近日練習妙品蓮華咒時所悟,金光揭諦種下的咒術除了掌控對方心神之外,還是一道修煉法門,附帶許多妙用。
康摩言作為一條水蛇,命不久矣,若是沒個修煉之法,三五年後就要去冥界報道。如果任其自生自滅,金光和尚這雜役就算作了白收,所以分配康摩言任務之時,金光揭諦也種下念頭,讓他好生修煉妙品蓮華咒,不可懈怠,分明是當作長期勞動力來投資。
好在伺候猴子的事情,不是每天都做,只在每月初一、十五兩天,正午時分,把鐵丸子和銅汁給猴頭灌下就行。所以這件事說來不佔時間,康摩言倒是有機會琢磨修煉這道佛咒的事情。
自他被強行開了“靈智”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七八天。利用這段時間,康摩言好好研究了一番妙品蓮華咒和六字真言。
六字真言晦澀難懂,而且他所知太少,琢磨半天,除了把自己搞的頭暈腦脹,沒有得到半分好處。倒是妙品蓮華咒讓他練出幾分門道,幾天的時間,達到了念頭一動,便生出佛光的地步。忽然掌握了一手法術,康摩言歡喜的失眠好幾天,也難得的自穿越來有了好心情。
只是這道咒術,五六天就能有如此成就,想必不是什麼高階貨。日後頭頂生出蓮花,也是水到渠成信手而為的事,康摩言歡喜過後,便覺得金光揭諦頭頂蓮花的功夫,唬人的成分更多,對這和尚不由得更加瞧不起了。
在白色佛光的護持下,康摩言蜿蜒來到火山腳下,靠的近了,定睛一瞧,發現猴子的面相與想象中略有不同。也是六小齡童把個行者演活了,康摩言一直以電視劇中的標準想象齊天大聖的模樣。如今看來,行者雖然同樣大眼小鼻,一副多動症的樣子,樣貌上倒是七分像猴,三分像人。
康摩言不禁有些惡趣味的猜想,大聖還沒化形罷……
也不知從天而降,遭了多少罪,是不是臉面先著的地,此時的猴子灰頭土臉,哪裡有半分齊天大聖的威風?
“低調是放之四海而皆準的道理,這猴子混成現在模樣,就是太不會做人……啊就做猴兒呢!”
康摩言剛把嘴裡兩件寶貝鬆開,扭頭一看,不由得目瞪口呆,見行者正一臉忿忿,盯著自己,臉上刻著“寧死不從”四個字,一副即將英勇就義的模樣。
行者乃是西遊中一等一的聰明貨,而且有火眼金睛的本事,打眼一瞧便把兩件佛寶的用途看了分明,哪裡還猜不到康摩言要做什麼?吞服鐵丸銅汁對他來說倒也不難,可畢竟不是美事,而且他剛被饋壓,存了一肚子火氣,自然不肯再遭這等窮罪,當下裡也不說話,只把嘴巴閉緊,絕不妥協。
只是這般做派,卻讓康摩言落了為難,打心眼裡,他其實更願意把鐵丸和銅汁給金光揭諦灌下,此時見猴子不肯就範,倒也沒個法子,一時倒猶豫起來。
遠在五行山木系主峰上有一粉頭銀面的和尚,正隔著老遠監視,早把場面瞧得輕輕楚楚,見康摩言猶豫,他眼中忽然射出兩道白光,有如實質,直刺向康摩言的後背。
“我去!還有沒有人身自由啊?!”
猛然遭了一記,康摩言心裡慘叫一聲,回頭打量一番,發現是先前看過幾眼的銀面和尚,心知是五方揭諦之一,得罪不起,只得把怒氣吞回肚中。
粉頭銀面和尚投來目光,不無警告之意,康摩言念頭一轉,也想不出什麼高明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