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夢不由哆嗦了一下,小聲道:“那個人娘娘還是別提了”
“不能不提,若不是她,本宮也不會盛寵這許多年。”霍氏嘴角含著涼薄的笑意,只是這笑意卻始終到不得眼底,讓人看了只覺得心裡冷得慌,“念夢,你要記住,許多事情急是急不來的,然兒剛才說出讓本宮求皇上的這句話,已經是他最後退縮的餘地,如今這一點餘地,本宮也掐滅了下面,就看蘇家那小姑娘,會不會給他加上一把火了!”
“蘇家那個”念夢猶豫了一下,還是小聲提醒道,“殿下這麼喜歡她,她母家又如此權勢,以後娘娘要駕馭起來怕是麻煩!”
“以後的麻煩以後再說,而且就算是她佔了上風,門閥也不是一兩代能養成的,霍家本就比不上那個門楣,但是若讓太子繼了位,陛下大行,那本宮可是死無葬身之地!”霍貴妃眼裡有深沉的悲哀與無奈,“本宮巴不得然兒越喜歡那女子越好!他越喜歡,越放不下,只會越努力的去爭取!只有他爭取到了那個位置才有本宮的生路!”
“娘娘受苦了!”聽著這位人人羨慕的盛寵貴妃說得如此淒涼,念夢心裡痛惜,忍不住撫住她肩安慰道,“楚王如今也開了竅,娘娘不要難過,一切都會好的!”
第一百五十五章 心照不宣
寧王府沉寂了多日,忽然之間中門、角門齊齊大開,還沒等附近一些觀望之人反應過來,便見一身便服的寧王親自打頭,帶著一群親信隨從打馬直奔皇宮方向去了。
這些人中有眼睛尖的,便發現寧王那匹御賜的烏雲蓋雪上,似乎還有一人半伏半靠在寧王身上——看服飾與身形,估計是哪一位公子,待這行人風捲殘雲般一掃而過,細心的人就發現,地上,赫然有一行細細的汙漬,再一看,竟彷彿是一滴滴黑血滴落的。
於是,一個時辰後,有關寧王府又出了事的流言已經肆虐在了帝都的大街小巷,而武德侯府知道的自然更多,不但更多,而且還更詳細。
因蘇如繪的緣故,蘇泰這段時間算是盯緊了寧王府,這會正親自在帳子外給蘇如繪稟告著:“寧王庶三子據說是誤服了砒霜,以至於七竅流血,幸虧寧王當機立斷,帶著他衝進太醫院,救治及時,應無大礙。”
“寧王對這個庶三子,也真是愛到了骨頭裡。”一旁蘇如鋒慢條斯理的呷了口茶,道,“他膝下一共四子五女,甘珍還是嫡子,卻為了這個庶子闖太醫院,也不知道端木氏此刻是什麼臉色!”
蘇泰笑著道:“三公子,寧王后如今的臉色自然好看的很您想著,甘遠公子好好的怎麼又誤服了砒霜?”
“端木氏出身錦繡端木,砒霜是個什麼樣的毒物?尋常民婦謀害親夫的貨色,她怎麼屑於用?端木家族豈是沒有更好的貨色的麼?”蘇如鋒不以為然,“這件事情應該不是她做的,再說當初甘遠誤闖柔淑郡主閨閣,這麼大的事,寧王沒有找兒子算帳,反而在端木氏知道這件事匆忙回府處理時,當著下人和外客的面直接掌摑王后!”他搖了搖頭,雖然不喜歡端木氏,但也覺得王后做到這份上也算可憐了,“偏心至此,這個王后做到今天,端木氏也算手段過人了。”
蘇如繪在帳子裡撲哧一笑道:“三哥這話說的,難不成覺得咱們該手下留情麼?”
“留什麼情?端木氏不被待見,那是她與寧王的事情,但她女兒欺負我的妹妹,可不能輕饒!”蘇如鋒隔著帳子白了她一眼,哼道,“你當我不明白蘇泰的意思?也難為那甘遠了,雖然是苦肉計,但若想讓寧王相信,還要瞞過太醫院眾人他也算是孤注一擲了!”
“陰私之事最難解釋,何況甘遠誤闖進柔淑郡主的閨閣,那是宮裡派來的內監親眼目睹,甘遠想要洗脫冤屈,只能另闢蹊徑,我倒覺得,難為他想出了這麼個法子。”蘇如繪搖著頭道,“他若活著,自可以說端木氏意圖栽贓與滅口,若死了,卻被端木氏現成的說是畏罪自盡。”
蘇如鋒懶洋洋的道:“不過既然蘇泰打聽來的訊息說他已經沒什麼事了,想必眼下該頭疼的就是端木氏了。”
“三公子,四小姐,容小人說一句——砒霜等物遇銀則色變,王府怎麼說也不至於用不起避毒的銀器,因此,甘遠公子的計劃,卻是倉促了一點。”一旁陪笑的蘇泰忽然開口說道。
“哦?那你有什麼好法子?”蘇如鋒聽他這麼說,便抬眼掃了過去,“是想到替他彌補的方法了麼?”
蘇泰認真的道:“寧王后謹慎,據探子所言,方才寧王帶甘遠公子馳馬入太醫院診治,寧王府在寧王含怒衝出後沒多久又關上了門,寧王后此舉,原該是為了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