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也被一盆繡球吸引了過去,趁機走近蘇如繪身邊,低聲道:“你”頓了一頓,卻道,“今日小心!”
“我哪一日不需要小心?”蘇如繪橫他一眼,語氣淡淡道,“表妹變成了劉四夫人,楚王殿下是不是覺得若有所失,以至於方才竟當眾微微失神啊?”
甘然啼笑皆非,只覺得那晚德泰殿裡太后的話也不那麼刺心了,似笑非笑道:“自然要失神的,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某人光明正大的喝醋,只當她人前說什麼也要護著她的賢良淑德呢!豈止是失神,就是再多愣一會,那也是應該的。”
蘇如繪輕啐道:“誰為你喝醋了?我不過提了個稱呼而已,難道懷真郡主不是劉家四公子的夫人?”
“嗯?是誰?我也不知,不過幾年前太師就教導過一個成語,叫做欲蓋彌彰。”甘然一本正經道。
蘇如繪抿了抿嘴唇,左右看了看,甘然一見她這模樣,頓時警覺,果然,蘇如繪一見暫時無人注意這邊,輕提裙裾,露出皂色短靴,毫不客氣的一腳踩到他腳背上,用力一旋
第二百八十四章 罰酒
想也不用想,霍貴妃的壽宴,幾人自是遲延了。
回到西福宮正殿入席時,長泰已經攜了換成玫紅遍撒福字滾萬邊宮裝的霍貴妃在上座。往年長泰另一邊還會坐一個皇后,每年也只得這一天,長泰堅持,霍貴妃才可以與皇后平坐。不過今年皇后被太后叱退居未央宮“養病”,至今未得太后詔書可以康復,病人自是不合宜出現在壽宴上,所以周皇后識趣的以自己身子不適為由,只叫安夏親自過來送了禮,說了幾句恭賀的話,便接了霍貴妃的回禮退下了。
在長泰和霍貴妃下首最近的地方,左面為首已經坐了人,乃是宣國夫人,原本大雍循古制,君不見臣妻,但宣國夫人一是霍貴妃之母,二則年紀已長,長泰有意要給貴妃體面,故而叫宣國夫人越過了淑德二妃,坐到左首首席。
至於右首,卻是給太子和諸皇子的。右起除了次席外,都已經坐了人,太子甘霖擎著金樽漫不經心的飲著,太子酒量似乎甚好,筵席未開,他已經喝了至少四五樽,卻依舊神色自若,目光清明。隔了一席的三殿下甘棠嘴角掛著似笑非笑的神情,也不知道在想什麼,至於四殿下甘美和五殿下甘沛,卻皆在專心吃著面前先呈上的瓜果食用。唯一空出來的次席顯得格外惹眼。
長泰望到處,眉峰微皺,讓一旁巧笑倩兮的霍貴妃心急如焚。
就在這時,外面可算傳來楚王、丹朱郡主,以及蘇如繪攜霍家小公子到了的稟告,殿中都有點驚訝,這裡面的人基本上都不是頭次來慶賀霍貴妃的壽辰了,往年的今天,楚王必定是早早就到了,今年遲了這麼久,已經讓人尋思,往好處想是楚王莫不是準備了什麼新奇的東西要給貴妃獻壽,故而來遲,往壞處想的,目光已經意味深長的掠過了霍貴妃明顯隆起的腹部。
但現在聽到這麼一群人一起過來,這殿裡可不只有命婦,還有一大群就生活在宮內的妃嬪,聽到稟告的時候,皆下意識的看向了太子甘霖。
甘霖淡然一笑,對臉色不豫的長泰道:“父皇,二弟往年的今日向來來的早,今日大約是被什麼事絆住了,才會來遲,還請父皇和霍母妃莫要生氣,畢竟霍母妃還有身孕,今兒又是應該高興的。”太子話是勸解,卻特特提了提霍貴妃的身孕,用意不問可知。
霍貴妃自不肯上當,淡淡道:“多謝太子關心,不過然兒是本宮親自養大的,他是什麼為人什麼性。子本宮最清楚不過,原本見他遲來還掛著心,但此刻聽說他是與丹朱還有蘇家小姐、輝兒一起來,本宮倒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哦?”長泰雖然見甘然遲來有些不喜,但今日這許多人在,甘然平時也是他喜歡的兒子,自然是不希望傳出母子失和或者楚王不孝的閒話,便轉過頭來溫言道,“這是怎麼回事?”
“回陛下,方才丹朱郡主和蘇家小姐來的早,見正殿這邊還沒佈置好,就先去寢殿給本宮道賀,妃妾恰好有些體己話兒與母親、嫂子說,加上輝兒頭一次進宮,就請她們帶著輝兒在附近轉轉,只是叮囑了不要太靠近水池。”霍貴妃心思靈敏,頓時就替還沒進來的一行人尋到了藉口,居然也蒙對了個七八分,“當時那麼順口一提,只想著丹朱郡主和蘇家小姐都是在宮裡養大的,卻忘記她們對妃妾的西福宮其實不熟,想是她們把妃妾隨口一說當成了正事,卻又尷尬著不太認識,恰好遇見然兒過來,丹朱郡主與蘇家小姐便央瞭然兒幫忙,這才耽誤了時辰,又一起過來。”
霍貴妃這番話並沒有大聲說,但宣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