捺住急切,謹慎的問道。
“回娘娘的話,奴婢進來前,已經吩咐了念晚在外面看著,道娘娘今兒乏了,不許閒雜人靠近了寢殿,打擾娘娘休憩!”念夢答道。
念心忙站了起來:“奴婢出去看看吧,讓念夢單獨告訴娘娘就是。”
“不用這麼小心。”霍貴妃道,“念晚也是和你們一道的,本宮自是放心,念夢你們都坐下,咱們今天全累得不輕,趁這會還有點精神,先把聽到的說了。”
念夢欠了欠身,與念心一起在下首坐定,謹慎的思索了一下,才一句一句說了起來,若是蘇如繪母女在這兒,必定驚詫萬分,只因念夢所言,皆是方才她們母女在偏殿裡的對話,念夢記性極好,竟是一個字都沒漏,尤其複述的時候,將母女的爭執、語氣學得惟妙惟肖,只聽得念心微微色變,尤其聽到安氏提起霍貴妃不過是個妾時那種不屑,讓念心忍不住怒道:“鄭野郡夫人好大的膽子!真當蘇家掌著兵權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不過是太后和陛下看著秋狄未滅,不想朝中生變罷了!”
念夢忙瞪了她一眼,霍貴妃倒是心平氣和,似乎根本沒被這番話氣到:“鄭野郡夫人說的有什麼錯?本宮這個貴妃,若換成了尋常人家,不是妾,難道還是妻不成?從正皓門一路大開迎進來的是周之子,可不是本宮!”
“但娘娘怎麼能和那些人比?”念心不忿道,“就是未央宮那位,正皓門抬進來的又有什麼了不起?陛下心裡可從來只有娘娘一個人,當年若不是太后提了一句,憑她也配母儀天下!?鄭野郡夫人說這番話,無非是自恃正室,卻也不想想,她這個正室到了娘娘面前還不是一樣要屈身行禮、殷勤伺候?對了,她摔了娘娘那套瓷具,卻連承認自己乾的都不敢,還要推到裴孺人身上去!”
“她這麼做是對的。”霍貴妃淡淡道,“好了,這番話對本宮未必沒有好處,你等念夢說完了再議!”
念心只得應是。
念夢繼續說下去,連安氏走後蘇如繪自言自語的兩句話,也被她學了出來,霍貴妃凝神聽著,半晌才悠悠一笑:“卻委屈了你了,這樣冷的天在床低下趴那麼久!”
“奴婢哪有什麼委屈?”念夢笑著道,“替娘娘辦事,做什麼都是應該的,倒是奴婢安排時疏忽了一件事兒,那偏殿隔音極好,也正因如此,蘇家母女才會放心的說真話,結果殿中過於寂靜,奴婢聽著自己的心跳聲都是清清楚楚,就怕被她們察覺,不顧體統的趴到床下望裡那麼一看,奴婢可是連個藉口都尋不到,只能讓娘娘認了管教不周的罪名趕打出去了。”
霍貴妃皺眉道:“竟有此事?本宮卻也沒想到,只是像未央宮那樣的特殊的暗房,這宮裡除了未央宮也只有仁壽宮可能有,本宮想知道點什麼,也只有用這樣的笨方法了。”
“娘娘這方法可不笨,若不然咱們怎麼知道這蘇家到底是個什麼態度呢?”念夢忙安慰她道,“這也是娘娘吉人自有天相,原本那床除了奴婢進去的那個暗門,其他地方離地都只得一兩寸的空隙,為了防止她們發現,結果時間久了,又是內室,奴婢在裡面漸漸的發昏發暈,最後實在忍不住,呼吸聲竟大了點,這麼一來正怕被察覺出來,嚇得心裡七上八下時,卻沒想到蘇家小姐的態度把鄭野郡夫人給氣慘了,一怒之下摔了桌上茶碗,恰好這麼蓋了過去!”
霍貴妃對茶碗興趣不大,只是淡笑道:“蘇家這位小姐,倒讓本宮想起了武德侯年輕的時候,據說也是這麼的倔強,每每把老關鄉侯氣得跳腳,卻又無可奈何。”
“娘娘,聽鄭野郡夫人的意思,蘇家可是很不贊同楚王。”念夢憂慮的說道,“這可怎麼辦?”
“無妨的。”霍貴妃淡笑,“你只聽出鄭野郡夫人百般的反對蘇如繪親近然兒,卻聽不出,她有多麼疼愛這個女兒,才會這樣不顧一切的阻止她!”
念夢遲疑道:“可是若定國公與武德侯上書請求陛下令楚王殿下提前就藩,那娘娘的佈置可不就是落了空?”
“不用急。”霍貴妃依舊冷靜的很,“然兒無過,而且陛下也一直很喜歡他,無緣無故的,陛下是不會同意的,畢竟皇子提前就藩會惹人猜測,傳出許多不必要的謠言,尤其又是為了蘇氏的緣故,萬一弄出什麼兄弟爭妻的閒話,可是丟盡了皇家的臉了。”
她目光閃了閃,笑道:“再說,蘇家是閥閱,沈家難道不是了?”
“沈家?”念夢不解道,“沈家難道會幫助娘娘和楚王殿下嗎?可是沈淑妃她”
“本宮與永信宮不過是彼此利用。”霍貴妃淡淡道,“但誰叫淑妃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