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察著她的臉色,見狀淡然道:“還沒有蠢到家,看來,你也猜到了你主子究竟有罪無罪,你方才既然嚷著你這貴妃娘娘是隻有太后娘娘或皇后娘娘才能處置的,如今還不快快說出她在什麼地方——太后娘娘慈悲,雖然霍氏”她頓了一頓,繼續道,“究竟太后還是給她一個解釋的機會,只是你們叫太后等多了,那下場不問自知,我再問你,霍氏呢?”
念夢抿著嘴,卻還是不開口,她見齊雲臉色驀然沉了下去,只當自己免不了一番皮肉之苦,卻不想齊雲卻丟開了她對身邊健婦道:“不必理這奴婢,西福宮就這麼大,想必是那賤。人自己心虛,察覺咱們進來就跑了,可在這深宮裡面她能跑到哪裡去?大約還在附近的宮室裡面,仔細的找就是!”
番外:霍照紫(五)3
“妃妾知罪,求太后責罰!”霍貴妃脫簪素服,才進了德泰殿便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冰冷的殿磚上,那聲音讓聽得人都替她感到一痛,太師霍德的一雙子女的容貌皆是名滿帝都,霍氏這會正當韶華,說一句傾國傾城也是絲毫不為過的,雖然這會是來請罪,然而素衣烏髮別有一種洗盡鉛華的楚楚之態,匆匆趕來的長泰不由看得目不轉睛,眼神幾乎是立刻柔和下來。
殿上太后神色看不出喜怒,眼角注意到了長泰的神態,微微一寒,復淡然道:“紫兒這是怎麼了?”
宮內宮外都知道太后待六宮一向慈愛,雖然也注意妻妾之別,但對貴妃霍氏卻有另添一分親熱,太后曾言,這是因為長泰帝多得太師教誨,並且霍氏自入宮就頗得太后眼緣——如今聽了太后這麼一問,霍照紫的眼淚立刻淌了下來,哭泣道:“太后,妃妾有罪,求太后重重的責罰妃妾出氣!”
這會殿上除了太后與長泰外,中宮周皇后並婕妤大沈氏也在,原本陪著太后說笑,這會見長泰與霍氏一前一後而來,霍氏這架勢竟是要脫簪戴罪,都吃了一驚,見太后也被霍氏這麼一哭似有些發愣,周皇后忙圓場道:“霍妹妹你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怎得去了金簪華服,這個樣子跑到母后這裡來?母后素來最是疼你,如今又是乍暖還寒的時候,你身子又弱,這樣跪著也不怕母后瞧了擔心?快些兒起來說話罷!”
“多謝皇后娘娘,只是妃妾做了極大的錯事,太后不罰,卻是怎麼也不敢起來的!”周皇后給了臺階,霍照紫卻依舊只是哭泣,聽她這麼一說,又見太后皺著眉,卻沒有像往常一樣立刻讓霍氏起來說話,周皇后心下微訝,也不敢再做好人,只是勉強笑道:“霍妹妹一向知書達禮,性情又溫善,卻不知道會做什麼錯事?”
她本是隨口一問,卻不想霍照紫居然就著她問的答道:“回皇后娘娘,前些時候,妃妾的嫂子康悅郡主進宮來尋妃妾,說妃妾的兄長近日身子不大好,尋了大夫開了一個偏方,其中用到了一味極難得的藥叫做憂來”
話到這裡太后臉色已經瞬間慘白,周皇后等人都是一頭霧水的聽著霍照紫說下去,並未留意到太后,太后深吸了口氣,正待強自按捺住情緒,偏巧霍照紫在此刻怯怯抬頭,見狀脫口道:“太后娘娘這是怎麼了?”
她這麼一問聲音雖然不大,可德泰殿上的宮人哪一個不是謹慎有禮的,貴妃正在向太后脫簪待罪,長泰與皇后都親自到了,又怎麼會有不長眼睛的嘈雜,因此皇后、沈婕妤並長泰都立刻看向了太后,恰好看到太后強自按捺住怒意的一幕,周皇后警覺,心下頓時一突,但面上立刻湧起關切之色,起身上前扶住太后,關心道:“母后這是怎麼了?”
沈婕妤亦隨之離座到了太后身邊,憂慮道:“這幾日一直在下著雨,太后可是因此沒有睡好?”
長泰聞言立刻介面道:“齊姑姑,可是如此?”
“回陛下的話”齊雲正要回話,太后卻已經緩了過來,看了她一眼,齊雲立刻住聲,太后也不理會周皇后並沈婕妤的問候,只是淡淡的道:“哀家這會有些乏了,你們兩個且下去罷。”
周皇后聽出霍照紫請罪之事不小,她巴不得能夠脫身,但面上還是帶著幾分憂慮道:“臣媳遵旨,只是還求母后保重鳳體!”
沈婕妤也隨著皇后同樣請求,太后這會心緒不佳,只是隨意應了一聲,便要她們離開,長泰見狀,忙道:“還不快傳太醫來?”
“不必了!”皇后與婕妤已經出了殿門,太后的臉色差不多是瞬間冷了下來,森然說道!
殿下跪著的霍照紫明顯一個哆嗦!
長泰恰好看到,不由窒了一窒,復溫言道:“母后方才的臉色很不好看,到底還是叫餘太奇過來請一請脈,也讓兒臣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