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夢笑著迎上去才要叫一聲姑姑,卻猛然發現齊雲今兒與往常大不一樣,往常過來總是笑吟吟的——今兒別說笑了,簡直面帶煞氣!
“雲姑姑這是?”念夢看到齊雲身後的一干健婦臉色頓變,霍德不算好色,但宣國夫人也不是沒在後院裡收拾過不聽話的侍妾,宮裡有內侍,所以粗活重活自有內侍去做,宮女,尤其是齊雲如今雖然是奴婢,但宮裡宮外誰不知道太后身邊最得意的人兒就是她,便是長泰帝見著了也要叫一聲姑姑的,宮裡得臉的宮女不能說是如何的美麗動人,但至少也是清秀,這樣體態健壯猶如男子的婦人養著是做什麼的,不問可知。
可太后素來那樣的疼愛霍貴妃念夢雖然懵懂,但當初宣國夫人挑了她做霍氏陪嫁,總是特別調。教過的,因此她立刻給齊雲身後的小宮女使個眼色,一面上前去敷衍:“是誰惹了姑姑一大早的這樣趕了過來?”
“念夢?”齊雲笑容可掬,但念夢這會看著那笑容怎麼都透著一股子寒氣,齊雲似笑非笑的掃了眼她,劈頭便問,“罪妃霍氏何在?”
罪妃!
念夢臉色變了變,強笑道:“雲姑姑這話說的奴婢可聽不明白了,咱們貴妃成日裡待在了西福宮最是安分守己的,就是給太后、皇后兩處請安也是從來不敢缺,這好端端的怎麼就成了罪妃?”
“如今太后急著要召人去問話,何況與你一個奴婢知道了不知道也沒什麼可說的。”齊雲淡淡的說道,吩咐身後之人,“霍氏多半是在她的寢殿裡,西福宮就這麼大,也不怕人飛了出去,你們只管去尋出來,半個時辰之內總要帶到太后面前去,免得太后等急了!”
西福宮距離仁壽宮並不算太遠,霍貴妃剛進宮時太后說她是帝師之女,看著就親切,所以特特留了她住到自己附近,這個待遇一度很讓宮裡羨慕,就是周皇后也不免流露出少許,皇后住的未央宮雖然好,但離仁壽宮卻是很遠的。霍氏雖然是西福宮裡唯一居住的妃子,但她一個人又能住多少地方,除了正殿、寢殿和幾間暖閣外,這些地方找一下又能花掉多少時間?
半個時辰恐怕還要加上其他時間在裡面吧?
念夢陪嫁進宮以來雖然因霍氏一進宮就得了高位又得寵,還沒受過苦,可也不糊塗,她急得叫了起來:“縱然貴妃娘娘有什麼過錯,那也是金璽玉冊過的正一品貴妃!按著宮裡規矩,正一品妃做了錯事,也當到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跟前自辯!哪有就這麼使瞭如狼似虎的一群人來捉拿貴妃的道理?!雲姑姑,你是太后身邊伺候的老人了,規矩是奴婢等都不能比的,今兒居然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可是瞞著太后要謀害貴妃娘娘?!”
她心急之下這麼一喊,齊雲倒是一愣,隨即伸手在她臉上狠狠掐了一把,淡笑著道:“霍氏身邊的奴婢倒也不全是蠢材——但你究竟還是忘記了一件事,這後宮,太后娘娘說的,就是規矩,你說的那些規矩,今兒改,明兒改,不過是按著太后娘娘高興就是!可憐兒的,進宮來也有這些日子了,居然什麼都不知道嗎?”
只是齊雲雖然帶足了人手,找霍貴妃卻不那麼順利,正殿寢殿都看過,皆不見了霍氏的影子,再看幾個閣子裡也是隻有伺候的宮人,看到這個情況任誰也知道不對了,齊雲招手讓人把念夢復拖了過去——“霍氏呢?”
“奴婢不知道!”念夢一直拖延到了不得不答的時候才來了這麼一句,齊雲似笑非笑的望著她:“才說你這可憐見兒的,不曉得後宮真正的規矩是什麼,怎麼如今又糊塗上了?這樣支支吾吾的拖著時辰,你當是在幫著你們家娘娘呢?”
念夢還沒有想到是什麼,齊雲身後的一個健婦先笑了出來:“當著齊姑姑的面給那小宮女使眼色,還打量著姑姑沒留神,念夢姑娘可也太天真了些!”
“這也難怪,霍家的千金生得那般顏色,自打進了宮,陛下和太后又那樣的疼愛著,身邊的人蜜糖罐子裡面泡出來也似,怕是到這會還自以為做得隱蔽。”另一個健婦跟著撇了撇嘴,打量了一眼念夢,不屑道,“只是太后從前疼愛霍氏那是以為她是個守規矩明事理的人,誰想到那般美貌的千金小姐卻是那樣狠毒的心腸,竟敢”
說到此處齊雲冷冷看她一眼,那健婦立刻噤了聲,念夢卻是渾身一個哆嗦——太后身邊的人態度變化如此之大,卻不知道霍貴妃到底招惹了什麼事?
可是這幾日以來霍氏一直足不出戶,只是去兩宮請了安呀!
難道是康悅郡主?!
念夢猛然想到了那回送走孔慕姿後霍貴妃的古怪,她臉色頓時變了!
齊雲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