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錯:“是我疏忽了。今個月我一定留意。”
索性也就那一點錢而已,既然交代了王管事專門留意,黎掌櫃便沒有特意放在心上了。又繼續挑燈夜戰。
泰康樓琳琅滿目的品種,很多都比香胰子價格高,銷售量好,因此這事提了一提,很快就被幾人拋諸腦後。
只陳管事心裡鬱結!這泰康樓中,他的名分說來好聽是二把手,可因為黎掌櫃的緣故,他的地位還不如王管事。所以他趁著機會好容易找到對方一點子紕漏,結果被黎掌櫃不輕不重的敲打了一番就放過了。
陳管事只恨自己不理智,不該這般衝動,搞不好這姓王的日後要給自己穿小鞋了。他該當防著些才是。
泰康樓裡的恩恩怨怨亦不少,有人的地方就有鬥爭,人活於世,避免不了。
一場秋雨來得突然,淅淅瀝瀝的小雨拍打著地面時,田老三趕忙跟幾個漢子飛速的在屋頂蓋上之前準備的茅草棚。
趕得及時,沒造成什麼損失。只田箏心心念唸的新房子要等天晴後再繼續動工了。在家躲雨時,她就與姐姐田葉兩個人做做針線。
勤能補拙是真理,在好幾次不小心扎痛了手指後,田箏也能有模有樣的秀一朵難看的小花出來,縫縫補補之類的也沒啥大問題。
她雖然還沒發完全融入這個社會,可也不敢太出格,女孩子基本要學的東西,她也不排斥掌握這些技能。
無論哪個時代,社會都是很殘酷的,人都得不斷的進取。
見田箏的針法又錯了,田葉無奈的指出來,道:“箏箏,做針線得專心些。你在想什麼呢?”
“啊?沒啥。”田箏恍惚,安逸時,腦子就不免想到上一世的家人,心裡就很惆悵,抓不住,摸不著的無力感驅使人情緒低落。
田葉露出一個笑容,道:“你也別太心急。姐當初學的時候也時常出錯呢。”
田箏也跟著露出一個笑容,擺手道:“姐這麼天才的人都出錯,那我也算不得什麼。我才不會心急呢。”
田葉無奈的很,妹妹真是給一個臺階,她就能就著坡下去。
房間裡的大門是敞開的,雨還在下時,二房的田麗端著個小板凳過來了,她也不敲門直接就走進房裡。
“你兩個繡的什麼呢?”田麗坐下後就問。
田麗手裡也拿著一個繡繃子,繡的是一朵出水的芙蓉,上邊還立著一隻展翅的蜻蜓,那花朵兒瞧著栩栩如生。
鴨頭源村這地界,只魏秀才家種了一片的荷花,田箏瞧著,心裡不由的想,三姐該是觀察了多久才繡得這麼傳神啊。
田葉笑道:“不就跟麗姐姐一般,胡亂繡些帕子。”
“來,讓我看看繡的啥花樣。”田麗道,說完就伸手去接田葉手上的繡崩子,見也是一些尋常的花草,且這帕子顏色老舊,應該是三嬸的箱底翻出來的。一時就沒了興趣。
田箏跟著道:“我們哪裡學得來麗姐姐的女紅啊。”
“嘴貧吧你。”田麗捂嘴笑了笑,又道:“讓我看看箏箏的手藝。”
“才不給你看。”田箏立時把自己手上的帕子藏到身後,田麗作勢要過來搶,又被田箏繞了幾個彎才拿在手上看。
“嘖”田麗感嘆了一聲,道:“箏箏手藝長進不少呢。就是這種紅絲該拉緊一些,效果會更好。”
田箏知她說的是實情。這絲線拉緊了會更緊湊,花朵的形狀也不會軟巴巴的了。
三人玩笑了一陣後,田麗突然一本正經道:“箏箏,明天你幫我將這塊帕子送去給魏文傑罷。”
田箏手一抖,險些紮了自己一針。炯炯有神的抬起頭來,將近十二歲了,田麗一張瓜子臉逐漸有了女人的輪廓,二房中最漂亮的姑娘非田麗莫屬,可她思春的也太早了吧?
田箏扭捏的不肯答應。開玩笑!有過一次被雷劈的經歷已經夠難忘了,她還要送這種意味不明的私人物品?
自己的手帕除了丈夫外,或者已經定親的雙方,其他人可是不能隨便給的。
三堂姐你坑妹子不要太頻繁啊!
田麗當然聽不到田箏內心的咆哮,她喜滋滋的擺弄著繡帕,既然魏秀才這樣愛荷花,那魏文傑應該也喜歡的。
田箏想了想,還是拒絕道:“我不去。”
田麗笑容一僵,臉上不敢相信,她轉過頭來看向田葉,以期望田葉幫忙說句話。
田葉尷尬了一會兒,才道:“箏箏不想去就算了罷?”
“不行。”田麗道,現在多少雙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