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再自稱“在下”,就連語氣也跟著稍稍有所變化。
秦好不樂意地撇撇嘴,說道:“我都想過了,與其今後被其他人利用,還不如直接幫莫大哥引來妖鳥捉了它,也免得那些人再鬼迷心竅,我也可以解了後顧之憂。”
莫千痕拉著韁繩,望向前方的路,嘴角勾起淺淺的笑意,“我不會拿你的命開玩笑。”況且,捉不捉得到,還有待商榷。
鼻頭一酸,秦好趕忙努力吸吸鼻子,笑地一臉春光明媚。來到這裡將近兩個月了,第一次有種被人尊重珍惜的感覺,放佛又回到了人人平等的現代,很開心很滿足。
自烏楹鎮離開,已有兩天時日,秦好沒有問他們要去哪裡,只是這兩天都未能見到一座城鎮村落。夜宿山林時,莫千痕總要將她按進車裡,自己則是來到馬車旁的大樹下休息。
入秋時節,天氣雖算不上太冷,但到了夜裡,依舊涼颼颼颳著山風,打在身上簡直就是透骨涼。
秦好躺在鬆軟的墊子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聽著外面陣陣山風,真想跳出去將那個男人拽進來。
這種事她倒真做過,但莫千痕是謙謙君子,縱是在了無人煙的山林裡,也絕不能做出毀壞女子名節之事。
秦好那點花拳繡腿,自然拿他沒辦法,便想著好兄弟要有難同當,大了自己和他一同睡大樹下,又不是沒睡過。
當她終於下定決心,抱著被褥跳下車,來到莫千痕身邊坐下時,不禁令對方愣了許久。
“你那是什麼表情,我看著像那種沒良心的人嗎?讓兄弟一個人在外面凍著,可不是我秦好能做出來的事。”秦好被他看的有些彆扭,便藉著給兩人蓋被子移開目光,語氣沖沖地掩飾尷尬。
她秦好向來不喜歡欠著別人,但她已不知欠了莫大哥多少個恩情,現在能陪他一起喝喝山風,多多少少能讓自己安心一些。
莫千痕看著她鋪蓋好被子,便靠在樹身上,抬頭望著星光閃閃的夜空。臉上不禁展開濃濃的笑意,眼角處染盡寵溺與憐惜,雖知如此做有大大的不妥,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拒絕的話。
愣了片刻,便也跟著靠在樹上,望向夜空,點點歡快閃爍的繁星,仿若他此刻的心情,雀躍中帶著難以察覺的幸福。
或許正是因為這種難以言喻的感覺,讓他不想拒絕,甚至想就這樣一輩子也好。兩個人的天空,沉默也是一種美妙!
莫千痕似乎並不急著尋找妖鳥,至少秦好是這麼認為,雖然現在他們來到了一座堪稱繁華的城池“逐劍城”,也順理成章住進了城內的豪華酒樓。但莫千痕一路上,始終未提及那隻妖鳥,很多時候秦好都以為他們是在遊山玩水,漸漸地她便將體內流竄著妖氣的事拋到了腦後。每天不是纏著莫千痕在城裡四處亂轉,順道打聽米粒的訊息,就是拉著他上屋頂談天說地。
不過,大多都是秦好說,莫千痕默默地聽,間或發出幾句疑問或者感慨與笑聲。見他如此,秦好越加來勁,乾脆一股腦將自己從小打到的“英雄事蹟”統統拿出來炫耀。
比如,她第一次到老家河裡捉魚,結果魚沒捉到,卻弄得一身溼,更可悲的是她的小腳丫上,還夾著兩隻螃蟹,痛地她連哭帶叫爬上岸去。那一年,她剛滿八歲,被老家年長兩歲的堂哥笑了足足一個暑假,甚至還給她取了個小外號“螃蟹妹”。
再比如,她剛學跆拳道那會兒,當真是滿腔俠義之氣無處使,便每天放學守在一條安靜的小衚衕旁,等待惡人的出現。最後,連守了七八天,才終於盼到一個小女生被一個男生死命拽著往衚衕裡拖去,其間還能聽到小女生嘰裡呱啦地抗拒聲。
於是這廂終於找到機會爆發了,卯足了勁大喝一聲,伸手拽住男生的後衣領,雙臂借力來了一個漂亮的過肩摔。頓時將那男生摔得七魂去了六魄,躺在地上扭捏著直哼唧。
正當某女得意之跡,卻見那小女生突然竄到她面前,怒目而視大有將她卸成八塊之意,還沒等秦好反應過來,便嘰裡呱啦罵地她面色發白額頭青黑。
後來,她終於知道了,原來那男生是小女生的哥哥,他們家就住在衚衕盡頭。妹妹調皮放學不肯回家,所以他才死命拖著她,從而造就了秦好起初看到那一幕。
秦好得知真相,臉上刷的火紅一片,趕忙過去扶那男生站起來,邊給他身上的拍塵土,邊誠懇的道歉。
也虧得那男生肚量大,只臉色稍稍不善,倒也沒再與她計較。自那以後,秦好再也沒臉去那條衚衕,每每路過,都會避地遠遠的,好似裡面有什麼毒蠍猛獸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