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領著蘇漓小心地走出了這神秘的地方。
蘇漓眼前一片漆黑,只覺得被那人扶上了一輛馬車,剛坐穩車便啟程,車裡很靜,入耳只有疾馳的馬蹄聲。她暗自屏息,仔細地分辨車內的氣息,對面有一道似有若無的清淺呼吸。心下登時瞭然,這車上除了自己,應該還有一個人,而他一路始終沒有開口,多半就是昨天那個黑衣面具人。這下才略略寬心。
她撒下這天羅地網,主角不到,如何能演完這出戏?
大約一個時辰後,車外隱約有奔騰不息的水聲遙遙傳來。
瀾滄江,到了。
蘇漓蒙著雙眼被帶著下了車,一腳踏上鬆軟的土地,有溼軟的青草花香,竄入鼻間,已經到了岸邊。拖著她向前走了一陣,那人一把扯下她眼上的黑布,盛夏日頭猛烈,刺眼的光線頓時晃得她睜不開眼,半晌,才緩緩張了開來。
果然是他,黑衣面具人。
他仍是一言不發,示意蘇漓坐在身畔的石臺上。
這石臺是岸邊唯一一處可以坐的地方,右側十丈之遠便是滔滔江水,身後是一片密林,長滿了鬱鬱蔥蔥,芳香四溢的花草。
這裡看起來似乎與昨日並沒什麼不同,不知為何,蘇漓心底卻忽然生出警惕,她剛動了下身子,黑衣面具人閃電般伸手,正點中她穴道,蘇漓身子頓時僵住。
隨行趕車的兩名黑衣人,與他對視一眼,立即拔身而起,直躍上林間大樹,藏身茂密的枝葉中,黑衣面具人則敏捷地跳入蘇漓身後的花叢。
一柄雪亮劍尖,寒意迫人,正抵住蘇漓後背心,她面色無波,不驚不懼。心裡卻沒有忽視那陣不安,她身子不能動,只得微微轉動眼光,謹慎觀察目所能及的情況。
瀾滄江畔,景緻依舊美得如畫,綠草如茵,一如往日。巡視一遍,她正收回目光,卻忽然發現自己身前幾步之遙的青草地,有些異樣。只見方圓數尺的一塊草皮,比周圍土地微微向下塌陷寸許,草根間隱約還有泥土翻動過的痕跡。
蘇漓心頭一沉,這裡有個陷阱!這陷阱設定得隱秘暗晦,若不細看根本不會發現。
約定的時間很快便到,遠遠地,傳來馬蹄聲響,身後黑衣人立即有所反應,將那劍尖又動了動,警示蘇漓打起精神。
不消片刻,東方澤玉樹臨風的身影出現在蘇漓的視線裡,一見她已經等在那裡,不禁訝然笑道:“想不到蘇蘇比本王到得還早些,你信上說徹夜未眠,不知是何事讓你如此著急?”
蘇漓連忙笑道:“王爺貴人事忙,若不是事出有因,蘇漓也不敢勞王爺大駕。”她臉上雖然笑著,卻對他緊緊皺眉,眼光不住地朝前面那塊草皮瞟。
“蘇蘇有事,本王豈敢不來?”東方澤眼光微微一動,仍舊笑意盈盈,腳下步伐卻絲毫未見遲緩,他此刻看上去心情十分愉悅,滿面春風。
蘇漓直覺告訴自己,他心思細密,深沉難測,必定不會上當,可眼看著他越走越近,就快要到陷阱邊緣,一顆心卻控制不住地緊張。
東方澤見她沒回話,正要開口,草叢中,一塊小石子突然飛速往陷阱正中的位置快速滾去,只聽“嘩啦”地一聲,塵土飛揚,泥土青草的香氣頓時四溢,那平整的草地竟然轟然塌陷,露出一個十幾尺深的地洞來!
東方澤立時臉色一變,頓時停下腳步。
蘇漓身後濃密的花草從,簌簌搖晃,兩下分開,黑衣面具人跳了出來,一把將蘇漓狠狠扣在身前,執起手中利劍。
東方澤沉聲喝道:“什麼人?”
遠處守候著的貼身侍衛盛秦盛簫,聽到動靜,迅速向這邊奔來,一見蘇漓被挾,紛紛亮出兵刃。
那黑衣面具人手臂猛然一緊,蘇漓纖細的脖頸,登時被他勒得喘不上氣,白皙的臉頰通紅,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東方澤臉色陰沉,緊緊盯著黑衣人的動作,揮了揮手,盛秦盛簫兩人只得退後,守在幾丈之外。
“你挾制郡主,設下陷阱伏擊本王,膽子可當真是不小!”
黑衣面具人略路鬆開手臂,示意蘇漓說話。
蘇漓咳了幾下,喘平了氣道:“他,他想要王爺身上那枚白玉指環。”
看到他迫切渴望的眼光,東方澤心底生疑,這指環不過是黎蘇的貼身之物,為何會令對方如此緊張,還冒險挾制了蘇漓來威脅?
他心念微動,從懷中取出那枚指環,拿在手中問道:“你要的是這個?”
玉質白皙細膩,雕工精緻典雅,靜靜的躺在他手心,黑衣面具人定睛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