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傷心什麼呢?傷春悲秋,文藝的令人髮指。她該想想去了平陽以後怎樣幫皇帝大哥賺些銀子才是。剛立國不久,以後遇上個天災人禍在所難免。如果遇到,也好幫著週轉一下。唉,她研究了好久的小本子,終於能派上用場了。不知道現代電視上看來的經營手段,在這裡能有幾分用處。
文夕嘆口氣,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微仰著頭又閉目默了半天這才轉身準備回去。視線掃見另一邊的宋軒愣了愣,轉開眼尋常樂時才發現,這邊只有他們兩個人而已。
文夕勾勾嘴角,“宋大人還沒走嗎?”
“魏將軍在邊關,入冬定會有戰事。”宋軒的聲音輕的有些飄忽。
文夕點點頭,卻不知該說什麼。想了下扯著嘴角道:“魏將軍神勇,定會凱旋而歸。”
“平陽是個好地方,不比湖陽差,只是土地小些,商業甚至更發達。”
“嗯,皇兄考慮的已經很周道了。”文夕看看天色,笑著道:“宋大人要回嗎?”
宋軒點點頭,忽而勾唇笑了笑道:“過些時日,我或許也要去平陽一行,還望公主能收留。”
文夕怔了怔,看著宋軒臉上的笑有那麼一瞬的失神,隨即也笑了笑道:“自然。我們是朋友吧。”
宋軒臉上的笑淡了些,垂了眼簾默了片刻又點了點頭,像是保證什麼,又像是對文夕那句‘我們是朋友吧’的回應。果真就朋友一樣隨意的拱拱手,低聲道:“那,平陽見。”
文夕點頭,“宋大人慢走。”
宋軒抬眼又看了下文夕,緊緊唇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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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宴會留下了三個人住在宮裡,宋佳自然在內,另外兩個,其中之一是賢妃的表妹。
說是住在宮裡,名義上還是邀請她們住在萱香宮玩幾天而已。文夕有些不以為然,其實留下來就註定富貴了。其她兩個不論相貌還是才學,都不及宋佳,她一個不太明白其中道道的公主都能看的出來,朝臣自然也看的出來。
宋佳知道自己躲不過,反而大大方方的往長儀宮找文夕說話。她有些恐慌,除了發呆,就拉著文夕絮絮叨叨的說些不著邊際的話。
文夕看出來她的心不在焉,趙朗來過一兩次自然也看了出來。這日文夕和宋佳兩個坐在桌邊面對面的托腮發呆,連趙朗進來都沒有發現。趙朗放輕手腳在一旁坐下,接過常樂遞過來的茶水跟著她們兩個一起沉默。最後還是趙朗合上茶杯時的輕瓷聲驚動了宋佳,轉頭看過去時怔了怔,推推文夕自己起身行了禮。
文夕這幾日被宋佳影響的有些憂鬱,見趙朗過來,不甚真心的勾勾嘴角,領著雲秀出去了。
趙朗放下茶杯,看著垂眸立著的宋佳,“坐吧,我們談談。”
宋佳坐下,半天才道:“太快了。”
“我會給你時間。”
婚後嗎?那給不給又有什麼區別?宋佳皺眉,“我們根本不曾怎樣接觸。”
“宋宋記得大半年前嗎?在東營街。”
宋佳神色茫然,趙朗似是在意料之中,繼續道:“那日我在酒樓窗邊看見一個少年帶著個小廝在泥玩攤子前挑泥玩,懷裡還抱著一包吃食。後來竄出去一個男娃,搶走了她那包乾果。有人出手相幫,她卻說那男娃是他兄弟,鬧著玩的。”
宋佳意外的看著趙朗,趙朗笑了笑道:“那人是韋天。”
“後來又有一次,我因國事去宋府,因為一些原因提前下轎走的小道。經過宋府後面那個衚衕,看見這兩個少年在爬牆,許是看見我受了驚,那少年竟然從牆頭摔了進去。我聽見她一聲叫,罵了句——洋化蓋。”趙朗看宋佳,“那是什麼意思?”
宋佳臉上紅了紅,看看別處道:“你聽錯了,我說“踩著樹幹”。”
“哦。”趙朗恍然大悟狀,“原來如此。宋宋記性真好。”
宋佳心裡發窘,可先前的不確定和愁緒卻淡了幾分。
“後來我在宋府問及你,宋老先生讓你出來一見,你可真真文靜,自始至終連眼皮都沒掀一下。”趙朗似是想起往事,眉眼都是笑意。
宋佳起身往門邊走了兩步,心道,我確實是很文靜的,只偶爾調皮一下,還很不幸的被同一個人看見。
趙朗起身,走到她背後,將她的一縷發纏在中指上,良久才低緩的開口道:“宋宋,為何不試一試?你想什麼,說了我才知道。”
宋佳看著眼前那道冬季里加高的門檻想,宮裡是什麼樣,也許只有進去了才知道。其實她是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