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粉色,頂討厭綠色,你瞧你,名字叫吟荷,穿的一水兒的湖綠,又戴個玉簪,去了呀,他不把你給打出來,哈哈哈”
這個叫吟荷的,用絲帕捂著嘴笑道:“我說呢,怎麼你們仙宮苑的姑娘,哪陣風吹得不對了一樣,不是桃紅就是海棠紅,原來是因為這個。”
弄月將手上的首飾放下,道:“這些富家子弟的脾性,咱們是摸不透了,倒是如月,把個二爺啊,服侍得妥妥帖帖的。這兒的首飾不好看呢,咱們去別處買些珠花去。”
吟荷挽著弄月道:“是是是,我的好姐姐,咱們呀,專挑粉色的珠花買去,哈哈”
晚上,儷如將那件嚴少卿的淡灰綠緞子披風從衣櫃拿出來,好好地用一塊大方巾包著,塞進了五斗櫥的底層,想著,不打算再拿出來用了。
秋去冬來年到,讓儷如忘記了身旁的重重危機,忘記了秦媽媽,忘記了死去的玉櫻,忘記了小倩,金奴,甚至連嚴少卿對她說過的許多話,都埋在了記憶深處。直到——
這一天。
一個姿容豔麗的女子,出現在嚴府一場別開生面的家宴上。
☆、第廿一章【不速之客】
【杯邀月影臨花醉,手弄花枝對月吟。】
原來是二夫人的自家侄女吳悅榕小姐來了。嚴祁公忙去了並沒在家,家宴上只二夫人和兩個兒子、儷如。
儷如本來,也從未聽聞過二夫人的家事。直至那一天,八月十五麟德殿的御宴上,聽永福公主說過一句,
“妹妹真是持家有道,兩個庶出的兒子,一個和父一樣,不喜歡大戶人家的千金,反而中意與丫頭混在一起。”打聽之下才知道,原來二夫人從前是嚴府的丫鬟,後來與嚴祁有了嚴昭明,這才納為妾室。
這位吳小姐的穿著派頭,倒是教人看得眼暈,只是,有些浮躁。確實能教人聯想到她幾年前忽然發跡的 富甲一方的商人父親吳大有。
“姑媽,這個羊肉,有些羶味兒呢,阿爹前陣子從關外突厥弄回來的羊肉,羶味兒小多了”吳悅榕將吸了半口銀湯匙裡的羊肉湯,又放下了。
二夫人笑著道:“那你嚐嚐那個,那個魚不錯。”
吳悅榕夾了一口魚,將筷子放下了,道:“姑媽,昨天呀,我和阿爹吃飯,有一味魚唇,是從河南道快馬運回來的,那才叫新鮮呢”
二夫人道:“是麼,我倒是不知道,你父親的生意,做得那麼遠了?”
吳悅榕道:“是呢,阿爹的車隊去杭州運絲綢,順道帶回來的,哦,就是從前的餘杭郡呀。我聽我的丫頭說,那魚啊,運回來的時候,魚鰓還一動一動呢。”
吳悅榕說得十分起勁,還不時看看眾人,眾人覺得十分尷尬,只聽見羊肉爐的“滋滋”聲。
“哎,哥哥嫂嫂,你們嚐嚐這個,這是我從家中帶的,渤海國的老虎肉,這眼看就要颳風雪了,我聽說大表哥身子不好,這老虎肉很是暖胃呢。”
“多謝了。”儷如端起碗,接過了吳悅榕夾過來的東西,嚴昭明倒是低著頭不說話。
這個時候,嚴少卿站起來道:“母親,這房裡點了爐子悶得很,兒子去花園走走。”
吳悅榕道:“二表哥,我頭回來府上,我聽說姑母家中的花園十分別致,二表哥帶我去看看罷。”
嚴少卿冷冷地道:“表妹若要看看,自己隨處逛逛罷,反正,你也沒當自己是外人。”說罷,拂袖走了。
吳悅榕倒是沒聽出他話裡的意思,笑著跟去了。
兩人走後,嚴昭明和儷如起身也要告退,被二夫人拉住:“小釵,你扶大郎回房去,我和媳婦有話說。”又轉頭對侍立一旁的秦媽媽道:“你也下去。”
被二夫人拉著手坐著,儷如倒有許多不習慣。
“媳婦,這榕兒,是我哥哥的獨生女兒,你看,我這哥哥,雖說前幾年做生意積累了些許財富,可終歸是個商人。你就不一樣了,你現在,是林家的女兒,公主的媳婦,嚴家的長房奶奶,這你呀”
“母親,有甚麼吩咐,您就直說罷,媳婦能做的,定不推辭。”
“這小郎,現在是越來越難管束了,我和你父親說的話,他也聽不進耳。你看,這,給小郎娶親,也是公主的意思,就連皇帝陛下,不也御示過了。這俗話說,長嫂如母,你幫著娘去規勸規勸,早日成全了小郎和榕兒,也了了我一樁心事。”
“這”儷如面有難色,她實在不願意理會這些閒事,特別是,和嚴少卿有關的事。
“母親,二爺既不願聽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