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陡然間被毒蠍子蜇了般,驚恐慘烈的嚎叫起來。
邊叫喚,邊抬腳踢著牢門,試圖阻止著獄卒的開鎖行為。
一線光明1
犀利兄這般慣性反應,顯然預示著一場悲劇即將上演。
一人之力,難敵眾手。何況他這個“人”,還是顯然被囚禁很久的人皮骷髏。
牢門很輕易的被開啟,他抖若篩糠的身體也順利的被獄卒們架走。
片刻後,牢房裡迴盪著從某個晦暗刑房中,傳出的慘絕人寰痛呼聲
當犀利兄渾身是血,炸毛的爆炸髮型,被澆在全身的鹽水折磨的粘伏在消瘦的面頰上,
並被天牢統領李廖親自押送,丟回他那不到五個平方的逼仄地盤時。
倚靠在隔壁鐵欄旁邊的慕容傾雪冷冷開口了。
“李廖,我要見皇上。”
李廖詫異回頭,剛毅的五官上一副嚴正以待的戒備神情:
“你是如何得知我的名諱?”
傾雪學著街邊小混混般,貌似隨意的打了個清脆響指,雲淡風輕道:
“聽見的,就記下了。”
李廖冷哼一聲:“倒是個有心人,不過,想見皇上的話,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就這個弱女子,還意圖刺殺聖上?她,也就只能使用美色誘惑吧?
敏感的傾雪捕捉到了他眼中的鄙夷和猥褻,仍舊一副淡淡口吻道:
“隔壁這個半殘廢,和皇后有什麼關係?你對他這樣狠毒用刑,是奉了旨意的吧?”
“你只是一名行刺失敗的階下囚,不要企圖從我口中探出什麼話。
不管是刺客,還是細作,都不太適合你。好自為之聽候宣判吧。”
李廖丟下這句話,前行幾步就要跨過那扇通往走道的門檻。
“你說的沒錯,我是不適合當刺客或者細作,就像你也不適合這樣殘忍的對一個神志不清的人用刑。
你我都一樣。所以我既不是刺客也不是細作。你也不是一個本性狠戾的人。”
一隻腳已經跨出門檻的李廖,聞言後,身形一震。
僵硬了一秒,遂頭也沒回大步流星前行而去。
傾雪冷眼望著他離去的背影,聽著隔壁犀利男氣息微弱的呻吟聲,一時無語。
掩緊了身上的短款小西裝校服外套,她索性仰躺在了發黴的草墊地面上。
已經過去一天了,為什麼老爸還沒有把她弄回去?
一線光明2
雖然她能夠秉持老爸的“逆境中心神淡定苦中作樂”的循循教誨,一天的煎熬中沒有崩潰。
可,現在已經傍晚了。
即將來臨的,是沒有光線的,漫漫長夜
想到那種即將面臨的撕心裂肺痛苦,慕容傾雪不淡定了。
拍著鐵欄大聲呼喊:“李廖,我知道你能聽見,我要一盞燈,或者一隻火把也行。
我在黑暗中會生病,我知道你是耿直的性情中人,請給我一點光明!
等我他日出去了,大恩不言謝只見行動”
沒有任何回應。
繼續叫。依然死寂一片。
這個坐落於宮內的隱秘天牢,今天註定了被兩名牢房相鄰的一男一女,用噪音和咆哮,無限蹂躪
白雲蒼狗,殘陽落幕。晚風急掠,月升星斜。
內宮天牢的某間囚室裡,一名少女纖瘦的軀體正痛苦的蜷縮在地。
食指指甲因攥拳力氣過重,深深的嵌入掌心。
撕裂皮肉,紅色的溫熱在汨汨流淌著。
呼吸愈發急促,額頭的劉海已經全被汗水浸溼。
瑟縮抽搐的身體,躺在冰冷的稻草叢中,像極了被人丟棄的破碎玩偶。
李廖站在鐵欄外面,看著近在咫尺僅隔了幾根金屬,意識逐漸模糊的少女。
濃黑的臥蠶眉皺了皺,轉身消失在了無盡的黑暗中。
*
“啟稟皇上,李廖李統領求見。”秦公公尖細的嗓音,傳入正在批閱奏摺的南宮煜耳中。
想到日間麗妃竟能私自進入天牢,南宮煜眉梢微挑。
唇角抽搐道:“宣。”
“卑職參見皇上並前來領罪,這麼晚了打擾皇上卑職惶恐。”
鐵骨錚錚的魁梧身形,說完便單膝跪地請罪跪拜。
南宮煜憤怒的火焰已經對麗妃宣洩完了,便沒再訓斥這位特別看重的下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