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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原來水世兄與這位姑娘竟是舊識,正好,水世兄你來說說,這姑娘當真是絕色嗎?”一面說,一面從地上爬起來。

水溶咳了一聲,沒有答話,李明佑也沒有追問,舉步朝黛玉的方向走,口中道:“你不願說也沒關係,反正人在這兒呢,我一瞧便知。”

他步履很快,話剛說完,人已經走到黛玉附近了。

李明佑眼尖,早瞧見她頭上綰著簡單的朝月髻,零星幾朵珠花,上穿銀紅色織錦對襟短襖,下著淺碧色百褶長裙,纖腰用柳綠色長絛繫著,彷彿不足盈握一般。

打扮得是極簡單的,面頰被輕紗罩著,看不清楚,但那風流嫋娜的身段,若柳扶風的嬌態,雅緻脫俗的氣質,卻是讓人一見,就覺得與眾不同。

李明佑目為之眩,不由自主怔在當場,感嘆道:“果然是絕色,戴著面紗都讓人覺得美。”

水溶忙上來攔住他,低低斥道:“林姑娘乃世家閨秀,世兄別胡鬧。”

李明佑哪肯理會,只挑眉盯著黛玉看,嘴角浮起一縷浮光掠影的笑紋。

黛玉早惱了,拂袖道:“公子請自重。”

李明佑微微一哂,並不在意黛玉的呵斥,只散漫地道:“我與北王爺乃是世交,既然你與北王爺也相識,不如揭了面紗,大家認識認識,如何?”

黛玉冷笑,並不答話,清亮亮的水眸怒目瞪了他一眼,又移開了。

眸光瀲灩,雖是嗔怒,卻夾裹著別樣的風情,李明佑一時又看呆了,桃花眼中閃過一抹驚豔,笑吟吟地道:“你又不是見不得人,何必小氣不肯讓人見你的容貌。”

黛玉冷冷道:“我的確並非見不得人,但是,有些人不是人。”

她涵養素來好,但此刻在這個輕薄之徒面前,實在按捺不住,才會反唇相譏。

李明佑聽了,不怒反笑,臉上浮現出一抹興味,笑吟吟地道:“我本以為你模樣柔弱,人也必定溫婉,卻沒想到,原來還是個小辣椒,倒是我看走眼了。”

黛玉冷哼一聲,不願與他多費口舌,只低聲囑咐雪雁道:“你將匣子拿了,我們走吧。”

雪雁忙應了下來,拿了匣子,又來扶黛玉,黛玉看看北王爺,略點了點頭,維持著表面的客套,聲音有禮卻疏離:“小女子還有事在身,先告辭了。”言罷依著雪雁,兩人一起往外走。

李明佑見她要走,忙要來阻攔,奈何醉得厲害,腳下不穩,踉蹌了幾步,竟又跌倒了。

水溶也顧不上他,只喚了黛玉一聲,開口道:“林姑娘且止步,我有事要問。”斟酌了須臾,旋即道:“自那日之後,姑娘近來的處境,是否好些了?”

黛玉唇畔浮出一抹苦澀至極的笑紋,卻沒有回頭,只淡淡道:“不勞王爺惦記,我自有法子應對。”言罷,拂袖而去,只留一抹香風,縈繞於房內。

水溶看著她的背影,一點點遠去,發了半日呆,才回頭來扶李明佑,將他安置在窗下的長榻上,又讓小夥計端來醒酒湯,喂他喝下。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李明佑已經清醒過來,拉著水溶,迫不及待問道:“剛才那個佳人呢?聽你跟她的對話,你是認得她的,你還喚她林姑娘呢,她到底是什麼人?”

水溶軒眉道:“沒有的事,你喝醉了胡思亂想,哪有什麼佳人?”

李明佑搖頭道:“你別誑我了,我就算喝醉,也不會分不清眼前所見是真是假。”說著,抓住水溶的手,只管追問黛玉的身份,又叫道:“你不告訴我,我就命人去查,我不信傾我之力,查不出她的來歷。”

水溶被他纏得沒辦法,只得道:“關於那姑娘的身份,我這裡有一樣東西,世子一看便知。”言罷,從懷裡拿出一個方勝兒,遞了過去。

原來那日黛玉心灰意冷之下,竟將自己寫的陳情狀忘得一乾二淨,水溶便自己收好,帶在身邊,偶爾想起那日之事,就拿出來看一次,黛玉的身影,也在這一段時間裡,一點點溶進了他心底。

水溶待他看完,開口告誡道:“世子平日裡處處惹桃花,我有所耳聞,但這個姑娘身世堪憐,世子萬不可去招惹,不然,我一定不會與世子干休。”說到最後,語氣已經近乎嚴厲了。

李明佑置若罔聞,只是怔怔看著手裡的箋紙,過了一會兒,伸手一擊床榻,怒聲道:“原來世上竟有如此無恥之人!佔了人家的家產,還整日說人家白吃白喝,這就罷了,偏偏還要讓她做二房,連回鄉也不允,實在可恨!”

水溶見他言語中只為黛玉不平,略微放了心,微笑道:“世子如此仗義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