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炫耀這詞時,他嘴角的嘲諷變成了一絲的無奈與苦澀,輕嘆了一口,繼續道,“當初我爹下邊幾個兒子,唯得我同我大哥有望繼承莊主之位,其餘人皆是不成氣候的。是以最後,為了能讓受寵的大哥順利登上位置,所有人都故意視而不見地演了一場戲,一場在過節時,帶我去茅廁而將我弄丟了的戲。”
心臟怵而一緊,容惜辭看著溫御修灼灼的雙目,那眼瞳裡的感情好複雜,似有怨恨又似有冷漠,讓他看不懂。昔時曾聽溫少迎說過,溫御修是在十幾年前便失散的,那時候,溫御修不過幾歲的小兒,竟然就被
輕輕地環住了容惜辭的肩頭,溫御修踏著步子,迎著朝陽走去:“那一年,我七歲,被他們丟棄了。直到十年後我方回去,可惜,得到的卻是我最親的大哥死訊。原來他們尋回我,不是因為還記得我,而是因大哥死了,是以方要我回去,暫時繼承莊主之位。”
“暫時”兩個字,被溫御修咬得死死的,怒含著咬牙切齒的味道。容惜辭也斂下了雙目,沉默不語。從話語中他聽得出來,溫御修於鄔乘莊而言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角色,無用時棄,用時再尋。溫御修雖然略過了被棄那幾年的生活,但從那使用殺人眼的隨心地步以及那曲詭異的亂魔音便可知曉,溫御修一定同那個傳說中的殺人組織有關係。思緒飄揚,他忽而想起得到殺人眼的那一夜,也許那幾個跪地乞求自己解救他們的人中,就有溫御修也說不準。
“我從他們手中接過了那塊染血的鄔乘令,暫時當上了莊主,”溫御修按了按自己的胸口,痛楚地道,“如果我歸家當上莊主的代價,是由我大哥的命換來的,那我寧可回到那個該死的地方,絕不踏入鄔乘莊半步!但可惜,大哥還是離開了。那是我第一次見著明蓮,他看大哥的眼神很複雜,大哥的葬禮之後,明蓮便離開了。我本以為終身不會再同他有交集,卻未想因著一次意外,平日裡放於我懷裡的鄔乘令被人盜了去,落到了明蓮的手裡。為了能得回那東西,我不得不偷偷跑出鄔乘山莊,去尋明蓮談判。只是沒想到,事情發展到了現今這地步,呵,這東西果然不屬於我麼,到頭來還是一場空。惜辭,我其實壓根不在乎鄔乘莊莊主這個地位,我在乎的是大哥辛苦經營多年的心血!你可知曉,我只是不想大哥留下的一切毀在我的手裡!沒有了鄔乘令,這莊主便名不副實,隨時都能被人替代,我不能沒有它,可是你”他沉默了,他不能再讓容惜辭為自己涉險,而他一人,若再歸去也是難辦,畢竟明蓮已有防範,他歸去只會自投羅網而已。
鬆開了溫御修拉著自己的手,容惜辭從懷裡掏出了方才撿起的那兩塊令牌,放在手心把玩了一下,道:“這令牌若是不摔,你也未發覺它是假的罷。”
溫御修一愣,心裡好似放入了一塊明鏡,有些明瞭容惜辭此話之意:“你是說,要我造假?”
容惜辭頷首道:“既然明蓮可做一塊如此像的,你又為何不能做。”
溫御修眉頭微蹙:“若是不被人發現倒好,可那些人,眼都精得很,若是”
“這便是你自個兒的問題了,若你連這都解決不了,那你滾去吃鳥去罷!”
“”
容惜辭撅嘴一吹髮前的劉海,隨意地一瞥溫御修,撐著頷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說來,我怎地瞧都覺得你不似那勞什子的莊主,反倒像”
“像甚?”被容惜辭把話題這麼一帶,這原先難受的心情便被轉移開來,溫御修一挑眉頭,順著話問道。
容惜辭笑眼眯眯,嘴裡緩緩地吐出了一個別有深意的詞彙,那是——
“地痞流氓!”
“我瞧你還似個叫花子呢。”
“你說甚!喝,欠揍!”呔了一聲,容惜辭就跳了起來,似個猴子一般在溫御修身側竄來竄去,一會撓他癢癢,一會掐他的腰,折騰得溫御修叫苦連天,連連求饒,最後容惜辭才掛在他的背上,結束了這場打鬧。
掐了溫御修的臉一把,容惜辭打手揮開了那在溫御修頭上興奮得尖叫的鳥兒:“去去去,回你的鳥窩去,不若一會將你烤了吃。”
無奈地背起容惜辭,溫御修嘆息道:“好端端的,你老折騰這鳥兒作甚。”
不停地揮手趕那隻鳥,在它撲稜著翅膀尖叫時,容惜辭也學著它露出小虎牙嘶吼,一人一鳥玩得不亦樂乎,全然把他身下那人給忘了。
知曉自己沒啥存在感,溫御修又是一聲輕嘆,背起容惜辭繼續朝前走去,一邊走一邊自言自語地道:“奇了,這鄔乘令莫非從一開始便是假的麼,那明蓮為何還會將它放置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