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的預感。
“予兒,你這是何意?”
“皇上。”偃墨予如曾經那般稱呼起他,似乎前不久的父子相認從來沒有過,此刻依舊君是君、臣了臣,就連語氣都恢復到了曾經的樣子,恭敬中帶著一股說不出的疏離感,“臣曾經說過,娶誰為妻這是臣的私事,不勞任何人操心。臣選的妻子是要陪臣一生之人,不存在任何利益關係,至於臣有多少妻妾,這更是不關任何人的事,臣的妻子自然是臣最在乎、最喜歡的人,而並非那些試圖想接近臣的庸脂俗粉。
臣能與您相認,並不意味著臣甘願被您左右,若是臣連‘娶何人為妻、是否納妾’這等事都要受控於人,那臣只能說,臣與皇上的父子情分到此為止,臣庸俗不堪,不配做您的兒子。”
無視夏高已經鐵青的臉,他說完就準備轉身離去。
“站住!”夏高額頭上青筋一凸一凸的,連胸口都開始顫抖,只為自己兒子那番決然無情的話。
偃墨予背對著他,停下了腳步。
“朕何時干涉你娶妻的自由了?你給朕把話說清楚!”他倒是想幹涉,可是他還在觀察中,這不自己都還沒給他塞人,就被責罵一通,是不是太過分了?!
“臣要是沒記錯,上次皇上向臣提出過想要將金貴妃之侄女許配給臣做平妻,臣記得當時臣說得很明白,臣有妻子,不再需要任何女人。可為何臣府中還會出現陌生女子?臣倒是很想請教皇上,您讓金貴妃把人送入臣府中,打算何時下旨賜婚?”
聞言,夏高瞳孔緊斂。
金貴妃的確在他面前提起過多次,想要把她侄女子雅公主許配給承王,因承王已娶妻,一時又找不到理由降其正妻之位,而子雅公主斷然不可能做人妾室,所以就提議以平妻身份賜婚承王。他其實心中也早就想為兒子多選幾名女人,聽到金貴妃提議,當即就覺得這主意不錯,很合他心意。
於是幾日前,他找他,並將此事說了出來,哪知道兒子當場就冷了臉。
他見情況不對,就立馬改了口,不敢再強求。
畢竟他們父子倆才相認不久,他也不希望因為女人的事讓父子之間生出什麼間隙,就決定把這些事給緩一緩。他沒想到金貴妃居然把人直接給弄進了承王府
該死的金貴妃,她好大的膽子!
他們父子關係才剛剛和睦起來,她居然在這個時候給他生出事端!
“予兒,你誤會朕了!”想明白兒子的怒意來自何處之後,夏高回過神來趕緊解釋道。
“皇上,臣最後再說一次,臣只有一個妻子,即便你再如何塞人,那也與臣無關。若是皇上覺得臣是在藐視您的龍威,那皇上大可隨時下旨,但請皇上記得,您下旨當日,就是我們父子情分緣盡之時。臣言盡於此,告退。”揹著夏高,偃墨予抬手側身朝他拱手行了一禮,連正面都沒給他一個,隨即大步的離開的御書房。
“皇兒!”夏高站起身,皺緊龍眉喊了一聲。
但人已經離開了。
那留給他的背影孤傲、冷漠,甚至帶著一絲決然。讓他心口隱隱犯痛,就猶如回到了當年,親眼看著那抹倩影冷漠的離開,不曾再回過頭,不曾再認真的看他一眼
“皇上。”德全在一旁看得揪心難受,可是又插不上嘴,這會兒見夏高情緒失控,趕緊上前將他攙扶著坐下。“皇上你小心著身子,可別把龍體給氣壞了。”
“他、他、他”指著兒子離去的方向,夏高突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兒子那決然的樣子分明就是在跟他賭氣,要和他斷絕父子關係。為了一個女人,他連他這個父皇都不要了!
看著他的難受勁,德全忍不住的在心裡嘆息。“皇上,的確是您太心急了。”
夏高不甘的蹬了一眼過去,威嚴的眸色突然閃過一絲委屈:“你看到沒,承王他、他居然為了一個女人不要朕這個父皇!”
德全趕緊勸道:“皇上,您先冷靜冷靜。承王殿下並沒有說不要您啊。”
“還沒有?他剛才都威脅朕了!”
看著他略帶委屈抱怨的樣子,德全哭笑不得。這能怪誰啊?
“皇上,您也知道承王的性子,您之前就不該將平妻之事告訴他。承王自小就極少與您親近,如今他與您相認,正是您們父子關係剛融洽之時,您明知他不喜別人過問他的私事,您還聽金貴妃之言去試探他,他定是會惱的。”
“那你為何不早提醒朕?!”
聽到這話,德全都想哭了。這關他啥事啊?
皇上他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