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要外人接受她這樣翻天覆地似的轉變,別說馬上就可以接受,就算給對方几個月、幾年時間來適應,怕是都接受不了。
而此刻的白心碧,也是接受不了的人之一。
她瞪大著雙眼,猶如見到厲鬼一般的哆嗦著,下唇被自己牙齒咬破了都渾然不知,那蒼白的臉上有駭人、有震驚、有不敢置信。
這個像傻子一樣的廢物居然能如此同她說話
“啊——”突然的,白心碧尖銳的叫了起來,連白心染都沒反應過來,就見地上的女人突然發狂一般,不知道什麼地方來的力氣一把將她推開,隨即緊撲了而來,且面容帶著恐懼的尖聲叫道,“你這個妖怪!你不是白心染,你是妖怪!我打死你這個妖怪,竟然還如此恐嚇我!”
白心染那是真的沒反應過來,誰他媽知道對方突然就發瘋啊?
被白心碧推了一把,她沒穩住身體,倒在地上,然後就看到一個張牙舞爪的女人撲了上來。脖子上突然傳來尖銳的刺痛,她幾乎是想都沒想的屈腿朝身上壓著的白心碧頂去——
白心碧雖然看起來比白心染個子要高、身形也更豐潤,可畢竟從小到大隻會在家中繡花鳥的大小姐,比起常年在山中背水、砍柴且偷偷練武的白心染來說,壓根就只能算個繡花枕頭。
而白心染是下了狠的拿膝蓋頂她肚子,頓時白心碧一臉痛色,連掐人都顧不上了,雙手捂著肚子就倒在地上呻吟打滾
“王妃——”
“王妃——”
血影和殷杜的聲音同時傳來。
在白心染還來不及自己爬起來的時候,血影已經伸手將她扶了起來。
待白心染站定,她素手突然一抖,一把鋒利的小刀就出現在她手中,明明是光天白日,可那小刀卻閃著陰森森的白光
“血影!”白心染雙眼被那白光晃了一下,立馬將血影喝住。
血影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很老實的說道:“王妃,她想殺你。”
殷杜雖然沒有去扶白心染,可也冷著臉指著地上痛苦的白心碧附和道:“王妃,她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在‘故夢居’殺你!”
兩人都是用的‘殺’字,且殷杜和血影之所以會趕過來,那是看到了白心碧對白心染動了手,而且此刻白心染脖子上有一處破了皮,正往外溢著血珠子,那是被白心碧用傷到的。
就憑這一點,兩人都有理由直接將地上的女人給殺了。
白心染眯著眼睛,鄙夷的搖了搖頭:“就憑她,還殺不了我。”
“可是你受傷了!要是爺知道了,定是會生氣的。”殷杜擔心的說道。比起鬧事殺人,他更怕自家爺生氣的樣子。
白心染吸了兩口氣,就打算帶著倆跟班離開。畢竟這地方是皇上的地盤,而且近日來的人又多,好在現在大家都在宴堂裡欣賞舞姬表演歌舞,沒什麼人到這邊。
她剛轉身,就頓住了腳步,一臉驚訝的看著來人——
只見偃墨予同好幾名男子正朝他們走來,其中一位是剛才見過的太監,那個叫德公公的,另外有一人,身穿明黃色的衣袍,頭戴金冠,衣服上栩栩如生的金龍十分顯眼——
而自家男人突然加快的腳步,走到她身前,低頭冷冷的看著她的脖子。
“發生了何事?”冷冽的嗓音沒有一絲溫度,就是那張臉也如同覆冰一樣冷得讓人心中發顫。
白心染嘟了嘟嘴,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她要是沒看錯,他身後跟著過來的某一人應該就是皇上,雖說她沒跟這種**oss打過交道,可以前電視看多了,自然也知道這種國家級的boss人物不是好相處的。
看著她心虛的小摸樣,偃墨予緩了緩神色,指腹放在她脖子受傷的附近,眼底閃過一絲心疼。“疼麼?”
這女人,一點都不愛惜自己。
“不疼。”白心染搖頭。她沒嬌氣到為了一點小傷就嗷嗷叫。
後面的幾名男子已經走到了他們身邊。
只見拿著拂塵的德全上前一步,朝白心染低聲喚道:“承王妃,皇上來了。”
那意思就是讓她前去行禮。
白心染有些木訥起來。雖說血影有教過她一些規矩,可是當真實施起來,她突然就覺得彆扭。不是害怕,是彆扭。
“寞怕。”看出她的不自在,偃墨予牽著她的手轉身走向身後幾人,順便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告訴她那幾人的身份。
白心染挺了挺腰板,走到幾人身前,朝幾人標準的行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