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瘦小漢子跟著他走進主帳後才說:“韓信回到城南,宅院已無那女子的蹤影。據對面居住的老漢說,那女子是被人帶走的。”
項羽呼吸一滯,已急問出口:“何人?”
“據屬下揣摩,應該是沛公。”
項羽沉吟良久後襬擺手,瘦小漢子疾走退出營帳。項羽走到几榻後坐下,向竹簡伸出手時心中略愣,那幅畫卷竟然是鋪展開的。
難怪虞妙戈會突然傷心欲絕說出那番話。
項羽覺得胸口有點悶。不可否認,現在的他仍然貪戀虞妙戈的身體,可是,他卻總也管不住自己的大腦,那裡,時常有海遙的存在。
沛公也是深深愛著她的吧?所以才會以生病為由一再推遲面見楚懷王。
現在的她,心裡是那個“阿籍”,還是沛公?
她還會再次出口央求他嗎?
胡思亂想了許久,項羽搖頭苦笑起來。那女人如此驕傲,若不是真心相隨,沛公根本不可能帶走她。韓信,必是用了些手段吧?突然間,他十分羨慕起韓信來,可以率性而為。
難受小半個時辰後,他再次定定看著羊皮捲上的畫像,直到天色微明。
主帳外,淚早已幹在臉上的虞妙戈絕望地轉過身。
其實,項羽胳膊一動她就醒了。
原來,他早已派人暗中尋找著程海遙。
原來,他對那個女人已用情如此之深。他竟然對著她的畫像枯坐一夜。
她明白,單純依靠容貌吸引項羽,著實是她一廂情願了些。也許,她應該換另外一種方式,前生不能擁有他,今世,他的身邊只能有她。
第九章 蛾眉絕世不自知(6)
從今天開始,從這一刻開始,她不再是虞妙戈,她是蘇瑞。M集團最美豔、最沉穩、最有謀略的頂級特工蘇瑞。
虞子期迎面而來,見身邊並無一人,便輕聲叫:“妙戈。”
虞妙戈目光掃過虞子期後遙望向東方露出來的半個太陽,“兄長,可有海遙的訊息?”
虞子期尚未覺察到虞妙戈身上的微末變化,“她跟了韓信,現在住在城南。”
太陽慢慢從半個圓變成整個圓,明亮的光線刺得虞妙戈睜不開眼睛,“兄長,晚上能否帶妙戈走一趟?”
虞子期這才發現,眼前的幼妹渾身上下迸發著冷冽的光芒,跟往日的柔弱截然相反,隱約間,他感覺有哪些地方不對勁,“見她做什麼?”
虞妙戈慢慢收回視線,“項羽想要她。”
虞子期這才發現她的目光十分空洞,他突然間明白了項羽為什麼近一個月冷落幼妹。
自幼妹跟了項羽的那一刻,他已非原來的虞子期,他努力的方向已不單純是建功立業,他與幼妹已兄妹同體,一損俱損,一榮俱榮。幼妹的處境關係著整個虞家的未來。他相信,幼妹也知道這個道理,所以才要去見海遙。
虞妙戈平靜的面容下透出一絲瘋狂的冷酷,“我希望從今天起,項羽身邊所發生的每一件小事你都要告訴我。”
虞子期心中一凜,還未及開口,虞妙戈已徑自提步。身形交錯的瞬間,她冷冷地說:“託人給我帶包藏紅花。”
虞子期臉色驟然發白,他一把拉住虞妙戈的袖子,慌亂地看向身邊,確定無人經過時才壓低聲音問:“你有身孕了?”
虞妙戈木然點頭。
虞子期又是驚喜又是詫異,“為什麼打掉?這可是將軍的第一個子嗣。若是男嗣,很有可能就是”
虞妙戈瞟一眼被扯的袖子,冷笑一聲,“或許未等我生下來,他便將我棄了。”
虞子期神色大變,不錯,若項羽真的收了海遙,又豈會讓身懷六甲的她跟著大軍。這種亂世,若不跟著大軍,妙戈的孩子能否順利生下來就是未知數。頓時,他對自己這個妹妹又是憐又是敬,“妙戈,你受委屈了。”
虞妙戈抽出衣袖後揚長而去。
望著虞妙戈的背影,虞子期突然想起此行目的,正是要提醒項羽,晚上楚懷王宴請項羽與劉邦。於是,他趕緊趕上去,告訴她這個訊息。
劉邦“臥病在床”十餘日,赴宴之時選擇了乘坐馬車。
坐在他身邊的海遙正十分專注地研究竹簡上的文字。在這個時空她是文盲,這種字型跟現代的文字有很大不同。自開始訓練特工情報人員,為了便於互通訊息,她已經開始惡補,可是,仍然有很多字還是不認識。
這個竹簡是劉邦昨晚親自寫的。他也手把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