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是”
“沒有可是。樊噲,我覺得皇后不見我們是為我們著想,她不想讓我們受到牽連。現在的她對皇上似乎不只是失望,她恨皇上。”
樊噲沉默了好一陣子才道:“難道說是因為那三個女人的事?”
紫末心裡猛地一跳,“是皇上殺了她們?”
樊噲扭頭就走,“我們去找韓信,除了張良外,他是最清楚這件案子的人。”
紫末含淚拽住樊噲的袖子,“我們現在還不能去找韓信,我們要去未央宮覆命,我們不能辜負皇后的用心良苦,因為她要我們好好地活著。”
樊噲很想像韓信一樣,可以沒有任何顧忌去幫海遙。但又不能辜負海遙的美意,因為現在他並非一個人,他要對紫末和稚子負責。他覺得無地自容卻又無可奈何。
紫末何嘗不明白他的心情,她眼一閉,淚珠成串落下,“你想做什麼我都不會攔你,人生難得一知己,海遙她,值得我們去冒險。”
樊噲回頭遙遙望了一眼椒房殿,再回頭時,面色堅毅,神情沉靜,“我們先去未央宮,然後去找韓信。”
紫末的淚越發洶湧,疾步跟在樊噲身後,“西北雖為苦寒之地,但也好過每天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待辦好這件事,你帶著我們娘倆離開這裡去西北吧?”
樊噲袖中緊握的拳頭微微顫抖,“好。”
海遙與樊噲夫婦最為親厚,可她同樣不見他們,劉邦十分苦惱,卻無計可施。恰在這時,周勃來報,燕王臧荼頻繁調動軍隊,意向不明。俗語有云,攘夷必先安內,對於現在的劉邦來說,夷為異姓諸侯王,內為後宮。於是,萬般無奈下,他寫下手諭,希望海遙履行大漢皇后的義務,打理後宮,解決一國之君的後顧之憂。海遙以皇后的名義回覆說,作為皇后,她必會遵循後宮制度,用心掌管皇宮管理后妃。劉邦心酸難耐,卻也安下心來。
臧荼的反常舉動引起了劉邦的高度重視,他一邊暗中部署軍隊,以防生變,一邊派人前去接張良。張良纏綿病榻數月,十幾日前上疏告老還鄉,現在應該還在途中。有一些事,他還是想聽聽張良的意見。五日後,派出的人傳回訊息,張良連同數十位武功高強的隨從全部死於非命。
正在研究燕都薊城的劉邦心裡猛地一陣抽搐,眼前一黑,人差點暈厥過去。近侍連忙上前攙扶,劉邦微閉雙眼在原地站了好一陣子,才面色鐵青地看向蕭何,“朕要你一個月內抓捕兇手。”
蕭何從心底裡透出寒意,張良足智多謀,身為大漢天子座下第一謀臣,卻從來不盛氣凌人,這種人怎麼可能有仇家。況且,張良出發前,劉邦親點數十名高手相隨,居然同時斃命,由此看來,也並不是尋常打劫。既無仇家,又非打劫,那麼,張良之死只有一個可能,有人暗中消減劉邦的臂膀。這次是張良,下次呢?但這骨眼上他卻不敢也不能想太多,他甚至不敢讓劉邦覺察出他心中所想,“臣遵旨。”
劉邦慢慢坐下來,仔細詢問事發現場各人的死狀,期望問出蛛絲馬跡。
蕭何也趕緊豎耳靜聽。
侍衛眼睛亂轉,猶豫好一陣子後道:“皇上,末將在一個侍衛手中發現了一塊玉佩。”
蕭何接過,看一眼後面色大驚地遞給劉邦。
劉邦凝視著手中翠綠的玉佩,神情慢慢變得陰狠,語調恨恨,“韓信,朕一再容忍你,你卻不知惜命,居然敢殺張良。蕭何聽命。”
“臣在。”
“想辦法把韓信誘進皇宮,斬了。”
蕭何心裡驟然一冷,劉邦單憑這一塊玉佩就下令斬殺大臣,看來他猜得不錯,劉邦心意已決,韓信必須死,而他,正是劉邦心目中的合適人選。而後心裡又是一陣竊喜,自揣摩出劉邦的心意後他曾籌劃了無數次,想對韓信動手,但終是顧忌他手下那批將士,害怕他們造反,不敢輕易下手。如今有了聖旨,何愁!正要轉身離開,卻見平靜下來的劉邦神色極其複雜,似有猶豫,他心中一動,立在原地等待。
半晌,劉邦才再次開口:“不要驚動皇后。”
把韓信誘進宮,餌只能是海遙,既要讓她做餌,又不能驚動她,有些困難。
劉邦靜靜地盯著蕭何。
“諾。”
漢立國後,劉邦曾重新分封諸侯王,原九江王英布為淮南王,建都六縣,九江、廬江、衡山、豫章郡都為其封地。
天下太平,封地富庶,淮南王府夜夜笙歌。
這天夜裡,正與美姬榻上纏綿的英布忽然聽到房內傳來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