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甚深,心裡根本沒有我嗎?”
被海遙一語道破心事,戚夫人手忙腳忙地起身,邊後退邊想合適的措辭。她從來沒有正面與海遙交鋒過,根本不知道海遙言語這麼犀利,根本不知道海遙的咄咄逼人讓人無法招架。
海遙從頭上拔下金簪,快捷無比地逼上前壓在戚夫人頸邊,“我這麼做,你應該可以說了吧!”
戚夫人一聽立馬鎮定下來,但仍不敢正面回答海遙的問題。她盯著海遙肅殺的眼神,心裡寒意頓起,結結巴巴道:“你並沒有猜錯。”
海遙頹然地放下金簪,心中有恨有怒、有酸有澀,摻雜在一起,滋味著實難辨,居然真的是劉邦,他殺了她們卻來嫁禍予她。他一邊說愛她,一邊想置她於死地。這個男人究竟是怎樣一個人?
見海遙神情呆滯,戚夫人趁機逃出椒房殿。
海遙滿心悲痛,若不是她存了一己私心讓她們入宮,她們根本不會死於劉邦之手,她愧對這些女人。
第三十一章 夜夜默守,難解相思
冊後大典之後,皇后拒絕接見任何官眷和內妃。
劉邦十分擔憂,漢雖立國,可各地異姓諸侯王不但擁兵自重,有的還有異心。還有那些將領,常常為功勞大小和賞賜的多少爭鬥不止,安撫稍有不當,就會投奔那些異姓諸侯王作亂,外患之下,他不能分心去處理內憂,於是,他再次前往椒房殿。
宮門的侍衛面帶為難,“皇上,皇后吩咐過,不見任何人。”
劉邦眉頭微皺,“任何人?包括朕!”
侍衛脖子一縮,沒敢答話。
劉邦面色一變,他的貼身近侍已走上前斥罵:“混賬東西,敢擋皇上的路,不想活了嗎?”
侍衛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重重地磕頭,“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劉邦不耐煩地擺擺手,不悅地跨進宮門。可未行幾步,迎面而來的幾個宮婢齊齊跪在他面前,“皇上請留步。皇后交代過,不見任何人。”
劉邦回頭望一眼額頭青紫的侍衛,再看向幾個宮婢,神色溫和卻又不失威嚴地問:“連朕也不見嗎?”
一個機靈的宮婢見劉邦和顏悅色,便大著膽子實話實說道:“皇后確實特意交代過,任何人中包括皇上。”
劉邦心裡狠狠抽搐一下,但臉上神色不變,微微笑著輕輕頜首,轉過身緩步朝宮門外走去。出了椒房殿,路過宣德殿,徒步透過閣道,直到走到未央宮,他才驀然回神,交代近侍:“傳樊噲夫婦進宮。”
樊噲夫婦奉旨前往椒房殿。
聽了宮婢的通傳,海遙痛苦地閉上眼睛,半晌才道:“請轉告樊將軍夫婦,我與他們夫婦姐妹、兄妹緣分已盡,若是前來敘舊,已沒有必要。”
宮婢原話複述,樊噲根本不相信這話出自海遙之口,嚷嚷著就要硬闖,“狗奴才,本將軍是奉命前來,你也敢阻攔。”
宮婢疾走兩步,重新站在樊噲身前,伸出雙臂阻攔,“別說是樊將軍你了,就是皇上來了,皇后照樣不見。”
樊噲心中大驚,望向紫末。他有些明白劉邦讓他們前來的用意了。
紫末想了一會兒,上前拉住宮婢的手,溫和地問:“皇上來過嗎?”
宮婢惱恨樊噲粗野,推開紫末的手,恨恨地看了他們夫婦一眼就往回走,“皇上自然來過。”
紫末趕緊脫下手腕上的鐲子,塞到宮婢手裡,“自冊封大典那日起,皇后都見過什麼人?皇上來的那天,皇后是怎麼拒絕相見的?”
那鐲子是樊噲花大價錢買來的,宮婢倒也見多識廣,知道是稀罕物,迅速收入懷中,壓低聲音快速道:“冊封大典那夜,皇上與皇后面對面坐了三個時辰,聽當值的宮婢說,他們一句話也沒有說,黎明時皇上才離開。自那時起,皇后開始拒絕見人。後來皇上再來的時候,皇后讓我們告訴皇上,她不見任何人,包括皇上。”
紫末心中驚動,面上卻不露聲色,連連道謝後扯著樊噲的袖子離開。
兩人走到僻靜處,紫末淚珠漣漣道:“樊噲,我們害死海遙了。”
樊噲並沒有聽到宮婢說的那些話,此時一聽紫末這麼說,心裡一緊,“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如果不是你深夜闖宮,被皇上關入天牢,皇后根本不會回來。如果那時候她不回來,就不會有今日之苦。”
樊噲滿心自責,“歸根結底,都是我的錯。紫末,我們該做些什麼?”
紫末邊哭邊搖頭,“我們什麼都不能做。皇后說什麼我們都要照做。